聽到馬莊頭過來,沈欣言心中有些雀躍,這時候來,怕不是那金絲草的事有了眉目。
陛下這兩日專心籌集賑災款,說是籌集,事實上也就是在打秋風。
畢竟有她那三百多萬兩銀子打底,不怕那些王公大臣們不掏錢。
或許在陛下眼中,多一分錢都是好的。
這兩日她沒出門,倒是聽說那姚昌城已經變成了眾矢之的,最終還是這個公爹幫她承擔了所有被迫捐款者的怒火...
希望姚昌城的內心絕對強大吧。
承澤帝也讓王海給她傳了消息,她的國公服製已經做好。
隻是如今賑災的事還沒完全解決,陛下讓她稍安勿躁。
說白了就是將姚昌城頂在前麵,多承擔些官員們的怒火。
沈欣言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如今形勢早已不同,她待在姚家,憋屈受氣的是姚家人而不是她,她倒是沒什麼可著急的。
沈欣言走得快,因此沒看到姚錦寧望向她的陰沉目光。
姚錦寧幾乎能確認這件事就是沈欣言做的,因為姨娘曾明確說過要為她報仇,而且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一定會為她除掉沈欣言,給她出一口惡氣。
姨娘的話言猶在耳,可姨娘卻已經不在,一個小小的院子怎可能有那麼蜈蚣,此事定然與沈欣言脫不了乾係。
發現沈欣言已經離開,姚昌城開門走到姚錦寧麵前,一臉不耐煩地訓斥道:“你究竟在鬨什麼。”
他這些天過得相當艱難,原以為沈氏好歹也算是姚家人,如今又捐了這麼多銀子,陛下多多少少也會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還能升個官。
卻沒想到陛下對他依舊如往日一般,並沒有任何特殊反應。
倒是那些同僚,一個個對他橫眉豎眼的,恨不能一口吃了他,在公事上也是處處為難,拚了命的給他添堵。
這兩日受了太多委屈,他如今最不想見的就是沈欣言。
聽到姚昌城的訓斥,姚錦寧露出不甘的神色,用力將頭磕在地上:“求父親為姨娘討回公道。”
姚昌城冷冷地看著姚錦寧:“你是不是瘋了,明明是柳氏自己管理不善導致蟲害,你想讓如何討回公道。”
姚錦寧咬緊牙關,抬頭用憤怒中帶著怨恨的眼神看向姚昌城:“姨娘這麼多年來一直恪儘本分,小心孝敬祖母,侍奉父親母親,不曾有半分逾越。
如今姨娘慘死,父親卻要將事情草草揭過,就不怕姨娘九泉之下不安心麼。”
這話說得太不客氣,姚昌城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一腳將姚錦寧踢倒:“放肆,你這個孽障。”
他怎麼就養出了姚錦寧這種不敬生父的畜生。
姚錦寧趴在地上,卻又迅速爬起來。
她心中自然是害怕的,可想到不明不白死去的姨娘,她卻又不怕了。
無論怎樣,她都要為姨娘討回公道。
姚昌城正想一巴掌打過去,卻聽身後傳來姚錢氏的嗬斥:“住手。”
姚昌城轉頭看去,剛好對上姚錢氏的臉,姚昌城的表情瞬間柔和:“母親,您怎麼過來了,這兩天濕氣重,當心您的身子。”
姚昌城雖然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夫君,但作為兒子,他絕對是合格的。
姚錢氏扶著趙嬤嬤的手走過來,對姚昌城冷哼:“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我還如何能顧好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