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不死心地追問:“這是為何?”
阿蠻冷笑一聲:“因為當今陛下能用上他啊,這事可以留心,卻不能查,除非有一天...”
沈欣言接下她的話:“除非他沒有價值了...”
這就是阿蠻讓她努力的理由,果然,隻要有了足夠的資本,縱使身上有汙點,也會有人主動幫你抹平。
若是不想成為棋盤上的棋子呢...
沈欣言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狂跳,卻被她強行按住,不可以胡思亂想的。
隻是她不知道,有些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會生根發芽,迎風成長。
阿蠻似乎也沒意識到沈欣言的情緒變化,隻迅速說道:“既然心裡清楚,還不速速努力去。”
就不曉得一寸光金一寸金的道理麼!
沈欣言吐了口氣,認命地拿著遊記繼續苦讀。
櫻桃見沈欣言學得認真,忍不住湊過去看了看,隨後又快速將頭縮回來。
這都是什麼符號,夫人已經看了好幾天,她卻一個字都看不懂。
姚鄭氏院裡,翠兒氣呼呼地端著托盤走進來:“夫人,你看這麼粗劣的飯菜可怎麼吃啊,那沈欣言是不是瘋了,寧願將銀子捐了,也要讓咱們吃糠咽菜。
奴婢是粗人倒不打緊,但夫人身體金貴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昨日的飯菜上好歹還飄著一層油花,今日竟隻剩下一盤水撈白菜。
沈欣言是得了癔症麼,居然將所有銀子都捐了。
想到那日從白天一直抬到半夜的嫁妝箱子,翠兒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痛快了。
成了婚,嫁妝雖然是自己的,可若是要做什麼,至少也得與夫家商量才是。
偏那女人心毒,竟是說捐就捐了,好像怕誰惦記她一樣。
他家夫人用幾樣東西,那是看得起沈欣言,而且東西也不是她家夫人自己拿的。
那可是老爺親自送上門的好不好。
偏沈欣言鬨出這麼一出,鬨得全家都沒臉。
沈欣言自己也是姚家的人,姚家人沒了臉麵,她又能好到哪去。
正當翠兒在心裡啐沈欣言不識大體時,姚鄭氏悠悠開口:“叫奶奶,免得被人挑出錯處。”
平日裡叫也就叫了,可最近沈氏性情大變,她也不知道這女人下一秒會做出什麼,因此還是謹慎些好,免得被人挑出錯處來。
翠兒心裡發悶,手上的動作也重了些:“奴婢知道了。”
姚鄭氏放下手中的書,走到桌邊狀似無意地開口:“我也知道,讓你跟在我身邊的確是受苦了,等回頭有了合適的機會,我便將賣身契還給你。”
隨後自嘲一笑:“我自己是個不自由的,總希望你過得快活些。”
翠兒眼圈迅速泛紅,當即跪在姚鄭氏麵前:“翠兒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翠兒永遠都不會離開奶奶身邊。”
奶奶是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子,世道為何會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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