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說話時,外麵忽傳來吵吵鬨鬨的聲音。
阿蠻的聲音瞬間響起:“來了。”
心知是阿蠻讓自己尋的人出現了,沈欣言撩起車簾向外看去,卻見一個店小二正將一名衣衫襤褸的女人向外推:“快走快走,你這瘋婆子,沒得給我家招來晦氣。”
被推搡的女人不停用雙手比畫,似乎是想解釋什麼。
可惜她似乎腦子不好用,口齒也不清楚,隻能拉著小二的袖子含糊不清地說話。
小二越發不耐煩,再次將女人甩開:“去你的吧,一大早就壞了爺的好心情。”
女人再次摔倒,再次堅持不懈地爬起來,眼睛一直盯著茶館中的說書先生,那執著的樣子令沈欣言有些動容:這人要做什麼?
猜到了沈欣言的疑惑,阿蠻幽幽開口:“這人是木匠的未婚妻,是個天愚。
木匠出事後,大家都遠遠避開,隻有她想要為木匠申冤,到處奔走求人。
今日想進酒樓,應該是想求說書先生幫忙寫狀紙,因為那說書先生識字。”
在天愚眼中,說書先生或許就是她認識的學問最深的人了。
木匠死後,這女人收斂了木匠的屍身,背著屍體跳下懸崖。
沈欣言不能平白去管一個陌生人的閒事,否則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因此阿蠻才讓沈欣言借著買男裝的理由等在這裡,也算是將這件事合理化。
搞不好,還能平白得一個福星的名頭。
女人一次次被推倒,又一次次艱難地爬起來,縱使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一雙眼睛卻依舊盯著裡麵的說書先生。
這人雖是個天愚,擁有世上最誠摯的感情,為了救人能拚儘全力,著實令人動容。
女人執著的模樣,令沈欣言心裡很不是滋味。
眼見女人又要再一次被小二推倒,沈欣言快速開口:“行了,大白天的折騰這些事,也不怕增添煞氣。”
小二眉頭一挑剛準備罵回去,卻在看到沈欣言的馬車後閉上嘴。
能在京城混的人自然都有一副好眼力,這馬車的規格可不低啊!
沈欣言在冰潔和櫻桃的攙扶下,緩緩下車走到女人麵前:“你為何要與人糾纏,可願說給我聽,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不等女人說話,小二倒是急了:“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剛剛同我糾纏半天,如今真遇到貴人,怎麼反倒不說話了。”
他也不是什麼壞人,隻是這女人剛剛一直堵在他門口,影響了酒樓的生意,他才不得不威懾著將人趕走。
說句不好聽的,他下手好歹還有個輕重。
若是真衝撞了哪個貴人,就算被打死也隻能自認倒黴。
女人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思索小二的話,片刻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頭磕彭彭響,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救命。
沈欣言剛準備叫人起來說話,耳邊便傳來低沉的聲音:“出了何事,爾等為何在此喧鬨。”
沈欣言倒吸一口涼氣,怎的又是這人,他就沒點正經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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