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澤帝單手夾著金絲卷,看那青煙嫋嫋升起:“朕省得。”
這兩天他一直在研究,如何能將這東西吸得更優雅。
他都如此,更不要說下麵的臣子和商戶。
這金絲卷的誘惑力著實驚人,如此看來,他倒是有些相信沈氏所說的生意了,沈氏當真是個有想法的。
承澤帝撣掉灰漬:“沈氏當真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隻是有些狠了。”
不過內宅婦人的齟齬,沈氏居然又是放水蛭,又是放火的,著實將人折騰得不輕。
心知承澤帝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王海聲音中帶著小心:“姚二夫人這是覺得身後有陛下撐腰,變著法子給自己出氣呢。
細細算來,姚二夫人還有兩年才到雙十年華,這是心性還不成熟。”
陛下如今心心念念都是二夫人能賺多少銀子,自是不會希望他說沈欣言的壞話,他心中自是省的。
王海的言語中雖隱隱有幫沈欣言說好話的意思,承澤帝卻也不責怪,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身上有缺點的人他用著放心,若沈欣言真的處處完美,他反而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另有所圖了。
再次輕輕吸了一口,承澤帝吐出煙霧。
煙霧下,承澤帝的表情莫名:“王海,你說朕當初是不是錯了。”
或許他當初不應該將沈欣言匆匆嫁去姚家。
心知承澤帝說的是什麼事,王海麻利地回答:“陛下九五之尊,真龍天子,隻是那姚家二郎命薄,接不住陛下賜的福氣。
況且若非是嫁給姚家二郎,姚二夫人也不會展露自己的才能,一切都是陛下成就的,姚二夫人心中應當感恩才是。”
陛下是天子,誰敢說天子有錯,怕不是覺得自己的脖子長得太結實了。
況且但凡是個生活順心的,誰又願意去行那商賈之事,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承澤帝心裡熨帖了不少:“你啊,就是太通透了。”
這話說得他愛聽。
王海趕忙行禮:“都是陛下調教得好。”
沈欣言已經閉門不出整整五日了。
隨著金絲富貴卷在京中愈發火爆,沈欣言也引來了不少關注,隻是她一直閉門不出,外人無從打探,便隻能從姚昌城身上動手。
聽說沈欣言疑似弄出了什麼好東西,姚昌城幾次傳沈欣言說話,但都被劉司正和林典正堵了回去,見姚昌城氣得跳腳。
這沈欣言吃用都在將軍府,如今弄了點東西竟然藏著掖著,這是根本沒把他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可有兩位女史在沈欣言門口守著,饒是姚昌城幾乎氣到吐血,也沒法衝進沈欣言的院子質問對方。
同樣著急的還有姚錢氏,沈欣言的鋪子都捐給了朝廷,她沒了來錢的地方。
往日裡存下來的八十多萬兩銀子也已經被燒毀,更是讓她坐立難安。
火上澆油的是,這兩日錦風似乎察覺到府中出了事,連著寫了幾封書信過來,字裡行間隱隱有要回來探望的意思。
這讓姚錢氏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
感覺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這日一早姚錢氏便強撐起精神:“把二夫人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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