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姚鄭氏臉上的眷戀,再想到阿蠻曾說過姚鄭氏毒死姚錦釗的事,沈欣言終於忍不住開口:“姚錦釗不是你毒死的?”
姚鄭氏似嗔似怨的眼神落在沈欣言臉上:“我父親不慈,母親立不起來,姚家又是個吃人窩,你覺得我為何要毒死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沈欣言有些怔愣:難道姚錦釗不是被毒死的,可阿蠻的情報不會出錯。
似乎已經將想說的話說完了,姚鄭氏扶著石桌艱難起身:“大爺的確是被毒死的,可那人卻不是我,你那麼聰明不妨猜一猜。”
沈欣言腦子快速運轉,隨後試探性地問出一個人:“是太夫人。”
姚李氏為了姚錦風的事,一直在找她的麻煩,自然不可能毒死自己的親兒子。
府上姨娘們或是膽小,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且年紀大了,膝下又沒有兒子,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如此看來,反倒是麵甜心苦的姚錢氏最有嫌疑。
想到這些年來,府上的年輕姨娘都沒活下來,沈欣言心裡一片冰涼。
若真是姚錢氏,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姚鄭氏倒是笑了:“看來她隱藏的也沒有多好,隻是姚家的人都太蠢了。”
一絲血漬從姚鄭氏嘴角滲出,她伸手抹去,可更多的鮮血卻從她鼻子裡湧出,連雙眼也布滿了血絲。
沈欣言起身,震驚地看著姚鄭氏:“你!”
姚鄭氏偏頭掩去自己的不堪,擺擺手步履艱難地向院外走去:“我傷了姚家和鄭家的聲譽,本就已經活不了了。
今日給你傳遞消息,隻為讓你幫我送他們下黃泉,我做不到的事,但你可以,因為你心狠手辣下手決絕。
沈欣言,我會在酆都城裡看你如何弄死這一家子醃臢東西,亦或是被這些人弄死...”
姚家與沈欣言如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隻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姚鄭氏艱難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鮮血從她的眼角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摸索著關上自己的院門,隨後背靠院門靜靜坐下,她那好父親派人送過來的毒藥,還真是讓人疼痛難忍啊!
姚鄭氏歿了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姚府。
原因是姚昌城小憩過後感覺依舊不解氣,便想著再打姚鄭氏一頓出出氣。
誰知大門剛一打開,姚鄭氏僵硬的身體便倒在他的腿上。
對上那張七竅流血的臉,姚昌城嚇得驚叫連連,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姚鄭氏的院子。
據說回去後便發了高熱,姚李氏連著招了好幾個郎中進府也沒能給他退燒,甚至還說起了胡話。
至於姚鄭氏,則被一口薄棺匆匆抬出了姚府,不知將屍體送去了什麼地方。
姚錢氏自打知道姚昌城被陛下處罰後,便一直憤怒地在家裡走來走去:“廢物廢物廢物,早知道...”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因看到趙嬤嬤緊張的表情後閉上嘴,隻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流露出憤怒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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