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詔獄來了仵作,姚昌城跌坐在凳子上,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辦法,沈氏怎麼就什麼都不怕呢!
聽說沈欣言帶著一群下人提著她僅剩的東西走了,姚錢氏歎息一聲,對趙嬤嬤吩咐:“讓他去吧。”
果然,她就不該相信姚昌城那個廢物。
從姚家出來,沈欣言隻覺神清氣爽。
姚家人陷害她,她趁著這個機會離開剛剛好,就算是陛下也不會說她做的不對。
此時的沈欣言吐出胸口的濁氣,隻覺自己整個人無比輕鬆。
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沒走幾步,就聽到前麵鬨哄哄的,沈欣言看向林典正:“可是出了什麼事?”
她記得自己剛回來時,這邊還沒什麼動靜,為何如今卻鬨騰成這樣。
林典正剛剛去尋仵作之時,便已經打聽清楚情況立刻回答:“夫人,明日是夏至,陛下恩典,解了前後三日的宵禁。
一些商販便趁著這個機會聯合舉辦了一場燈會,到處都是賣東西的,著實熱鬨的很。”
冰潔左右看看:“主子,可要繞路。”
這邊人擁堵,她擔心會有人趁亂生事。
沈欣言搖頭:“這是回國公府的必經之路,就算左繞右繞,最終也隻會將自己繞進死胡同裡,索性仔細些走便是。”
若是現在不走,那便隻能硬生生的等到集會結束,她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心知沈欣言說的有理,冰潔隻得應了,同時在心裡提醒自己等下一定要多加小心。
一行人就這樣走進擁擠的人群中。
就在他們走到集會正中心時,忽然有幾個與沈欣言身高發飾相似的女人,穿著與沈欣言同色的衣服向沈欣言這邊匆匆而來。
冰潔下意識提高警惕,可就在這時,一大包銀葉子忽然從天而降,之後便是一聲驚呼:“誰搶了我的銀葉子,你們都不許撿,那是我的。”
這一聲驚呼宛若一道炸雷,之前還沒注意到銀子的人已經彎下腰瘋狂的去撿。
遠處的人聽說有人掉了銀葉子,也拚了命的向這邊擠。
有些人被推倒了,無數雙腳踩在他們身上,令他們發出一連串慘叫。
可饒是如此,依舊沒能阻擋其他人對搶銀葉子的熱情。
龐大的人流,將沈欣言與眾人衝散了。
同樣打扮的女人太多,冰容也無法辨認下麵哪一個人是沈欣言。
她心中甚是慌亂,剛剛才收到首領的消息,說主子又在陛下麵前掙了臉麵,陛下差點就連夜召主子進宮。
還說讓她們一定要護好主子,因為陛下已經吩咐,明日下了早朝便要同主子說話。
且不說若是主子出事,陛下會不會雷霆震怒。
主子作下那等利國利民的好事,倘若主子出了事,她連自己那關都過不去。
這邊冰潔和冰容在瘋狂的尋人,甚至已經嘗試聯係在這附近活動的暗衛營同僚。
沈欣言卻已經被一個身影,堵在了一個僻靜的胡同裡。
那人身形不高,身材微微有些臃腫,臉上帶著一隻狐狸麵具,此時正用力將沈欣言鉗製在自己懷裡。
沈欣言以為自己遇到了登徒子,耳邊卻傳來男人故意壓低的聲音:“欣言,我是錦風,我回來了。”
沈欣言身體一僵,想不通這人為何會忽然出現,可聲音卻在下意識反駁:“你胡說,我夫君是戰死沙場的大英雄,他早就為國犧牲了。”
聽到沈欣言帶著眷戀的話,姚錦風也不藏了,直接一把掀開麵具:“欣言,我並沒有戰死,我隻是在戰場上受傷失憶了,前些日子才剛剛想起來,你可想我。”
這是祖母給他出的主意,隻要沈欣言用這個借口向陛下求情,那他便可以重新回到京城。
到時候,沈欣言是他的,國公府是他的,就連祖父留下的勢力也都是他的。
沈欣言下意識摸向自己的手腕:“我想你...”
姚錦風這個人,她可想的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