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既然如此,那麼政府老爺打算讓我怎麼補償您呢?”
施耐德聽後嗤笑一聲,戲謔的問道。
“你還好吧?”墨文並沒有回答施耐德的問題,轉頭看向維爾汀。
“我沒有問題,但你怎麼會……從舞台後麵出來?”
維爾汀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她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可以看得出來她傷的很重。
“之後再給你解釋,先照顧好自己,蘇芙比小姐,拜托了!”
墨文朝著旁邊的蘇芙比說道,這時維爾汀才注意到,在墨文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被帽簷遮住的小女孩。
“司辰!墨文!”
十四行詩見狀連忙朝台上跑去,既然墨文都來了,那她也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你也來的太慢了吧,炸雞大帝!”
瑪蒂爾達有些不滿的說道,如果眼前的這個混蛋早點過來的話,或許維爾汀就不會受傷了。
“墨文,這個酒吧有點詭異,他能抑製神秘術的釋放速度,要小心。”
維爾汀對著墨文彙報著剛才的發現。
墨文聽後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表示,隨後他便將手中的[菲拉索之盾]遞給十四行詩。
“保護好自己,還有……照顧好維爾汀。”
“據我所知,你有一個姐姐名叫瑪麗安,對嗎?”墨文語氣平淡的說道,但這句話卻像一顆釘子,狠狠的紮在施耐德的心裡。
“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究竟要對我的家人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不要殺害他們!”施耐德褪去了往日的嫵媚和懶散,瞬間化作一隻炸了毛的貓咪。
家人是她最後的底線,誰都不能碰!
“放心,你的姐姐瑪麗安,她現在正在被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給醫治。”墨文平靜的說道,但施耐德的警惕絲毫沒有被放鬆。
在黑幫打拚那麼多年的她知道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可沒有所謂的爛好人,那隻是毒蛇在向你發出友善信號的一種表示罷了。
但毒蛇終究是毒蛇,如果你聽信了他的讒言靠近了他,最終的結局也隻會被他一口吞下,淪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放開我的姐姐,我不需要你的示好!”
施耐德冷聲說道,但墨文好似沒聽見般,繼續開口說道“或許,正如維爾汀所說,她確實能給你一片瓦礫。”
“但是從反應上來看,你無法放下自己的家人,相反,你很珍視自己的家人。”
“為了你的家人,你不惜放棄掉了一個擁有自由的機會,一個不需要為他人賣命,能獲得他人尊重他人關心的一個避風港……”
“閉嘴!”
砰——!!
當——!!
施耐德舉著那把猩紅色的手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這個她早已沒了往日的嫵媚,更多的是慌張與失態。
“像你這樣子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又怎能知道翱翔在天空中時刻需要提防危險的鴿子的痛苦?!”
施耐德失聲對著墨文怒吼道。
她抬起手中的槍,指向墨文冷聲說道“你知道黑幫火拚之時,上一秒還在與你談笑風生的朋友,下一秒就已經擋在血泊之中,毫無生機的現實嗎?”
“你知道時時刻刻都要提防殺手被暗殺的每一個夜晚嗎?”
“你知道我當初為了讓家人更好的活下去,選擇加入黑幫,第一次拿起槍殺人的感覺嗎?!”
“像你們這樣子的人,永遠不知道痛苦究竟是什麼!”
維爾汀和十四行詩聽後身體微微一顫,但墨文好似沒聽到般繼續說道
“就算你的家人得到了重塑之手的庇護,但他們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是什麼吧?”
“帶上重塑麵具,變成毫無意識的怪物,這是你想要的家人嗎!”
施耐德聽後愣住了,重塑麵具?毫無意識的怪物?
“回答我!”
龐大的信息融入她的腦海中,讓她不得不去思考這些問題。
勿忘我答應過她會庇護他的家人嗎?所謂的庇護,就是將她的家人變成怪物嗎?
此刻的施耐德隻感覺大腦一陣發顫,無助、疲憊、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緩緩的垂下了那隻舉著手槍的手。
此刻的她,就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貓,穿梭在雨夜之中,儘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