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完成,這是最後一瓶【昏睡迷霧】了。”
墨文坐在地上,他的眼前則放著一個坩鍋,隻見墨文小心翼翼的將坩鍋拿起,將裡麵的深紫色液體緩緩倒入漏鬥之中。
液體順著漏鬥流入下方的試管之中,與裡麵透明無色的液體進行混合,如同顏料落入水中,朝四周擴散開來,宛如迷霧一般。
在做完這一切後,墨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著手中已經被調製好的三瓶【昏睡迷霧】,不由得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自門外響起,嚇得墨文一個激靈,當雷聲逐漸平息之時,墨文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瑪蒂爾達怎麼還沒來?按時間來說,她應該早就過來給我送飯了。”
墨文想到這開始回想起與瑪蒂爾達的談話。
大概在當天晚上,瑪蒂爾達便抱著墨文所需要的材料和坩鍋跑了過來,還吐槽自己的魔藥水平還沒有她高。
“哼!像你這樣子的半吊子也隻能煉製出這樣低級的藥水了,不過對於他們用來應對突發情況,也夠用了。”
“用完之後,自己還回去,不要指望偉大的瑪蒂爾達,我可不想與你們這些老鼠同流合汙。”
“噗嗤——!!”
想到這裡時,墨文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坩鍋,又看了看鐵門上麵的鐵窗。
“真搞不懂瑪蒂爾達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一直都在幫著大家,但卻一直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真搞不懂她為什麼要刻意裝成那副樣子?明明大家都很歡迎她……”
咚咚咚——!!
墨文習慣性的站起身,趴在鐵窗上,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麼才來啊?小不……”
剛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的止住了,墨文望向門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嗨,墨文,你最近這幾天過的還好嗎?”站在人群之中的伊莎貝拉朝著墨文揮了揮手,打起了招呼。
“你們,這是……”
“當然是過來接你啦。”
圈環叉著腰,看著趴在鐵窗上的墨文,臉上寫滿了自信,而墨文則是眼神複雜的望向眾人,還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才發覺這不是在做夢。
眼眸低垂,他看向維爾汀“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
“說什麼瞎話呢,墨文?”
“是啊,要走一起走,我可乾不出來將夥伴拋下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文看著門外的眾人,不禁陷入了沉默,外麵震耳欲聾的雷聲,和那稀稀疏疏的雨聲,並沒有掩蓋孩子們在這狹小的樓道內放聲大笑的聲音。
說真的,他真的以為維爾汀他們不會來找自己。
不過看樣子,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維爾汀抬起頭,直視著墨文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位渴望自由的人,當然,我們也不會去強迫那些放棄追逐自由的人。”
“墨文,我雖然不知道曾經的你究竟經曆了什麼,我也不想問。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是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離開的!”
周圍的孩子們紛紛點了點頭,肯定了維爾汀的說法,他們紛紛抬起頭,看著趴在鐵窗上的墨文。
“墨文,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麵對伊莎貝拉的詢問,墨文則陷入了沉默,他抬起頭看向那些願意等他一起離開的夥伴們。
“………”
“……對不起,維爾汀,我不能走。”
眾人聽後皆是震驚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墨文。
“……我已經沒有家了,沒有親人了,維爾汀……”
“外麵的世界對於我來說不是自由的天堂,是地獄,因為我在外麵尋找不到一片屬於自己的安樂窩。”
“但是這裡不同,尤利姆先生、十四行詩、小不點、還有你,在這所白色監獄之中……
我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我卻不再孤獨了。”
“我很感謝你,維爾汀,謝謝你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但是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離開。”
維爾汀聽後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周圍的同學們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麵麵相覷,詢問著彼此是否擁有解決的方法。
“但是……我可以送送你們。”
哢——砰——!!
掛在鐵門上的鎖頭,瞬間應聲斷裂,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眼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維爾汀不可置信的看著禁閉室內的墨文,隻見他手上握著漆黑十字架,他緩緩走出禁閉室,來到維爾汀身前。
“就當是最後的道彆吧。”
維爾汀呆愣在原地,此刻的她心情有些沉重。
“嗯……走吧。”
隨後,維爾汀便帶領著眾人,迎著風雨朝著樹林之中走去,但是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道小小身影,在悄悄的跟在他們的身後,而他們則絲毫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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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
“嗯?怎麼了,墨文。”
“話說瑪蒂爾達呢?”
……
醫務室。
瑪蒂爾達躺在床上,額頭上放著一塊潔白的濕毛巾,臉頰有些微微發紅,而牙仙則坐在她的身旁,靜靜的照顧著躺在床上的這道小小身影。
自從瑪蒂爾達昨晚冒著大雨擅自離開宿舍前去給墨文送完飯後,又著急忙慌的前往煉金器材室內幫墨文拿魔藥材料和坩堝,又冒著大雨跑了一趟。
當她重新返回宿舍之時,雖然及時用“火焰咒”將自身的衣服烘乾。
但還是在其過程中受了點風寒,再加上她的年紀還小,自身抵抗力不是很強,所以毫不意外的,瑪蒂爾達感冒了。
而且還發了高燒,當時牙仙將這一情況告訴給尤利姆,可把他給急壞了,就像一位老父親聽到自家女兒感冒了一樣的急切。
但由於今天基金會那邊發來消息,禁止校內人員在此期間離開自己的臥室,不然尤利姆高低得變成雪鷹飛過來。
而在醫務室內,許多基金會的傷員躺在床上,他們身上的傷有大有小,但至少此刻的醫務室內,格外的安靜隻有窗外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雷霆劃過雲層,那震耳欲聾的雷聲。
“維爾汀……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