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行詩看著維爾汀和她身後追逐她的一眾學生們,手中的術杖不由得握緊了幾分,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可能是眾人的離開,也可能是再也不見的離彆。
“你們……要走了嗎?”
麵對墨文的詢問,維爾汀有些沉默,微微的點了點頭,給予了她肯定的回複。
十四行詩見狀,她將雙手放在胸前,緊握著,骨節被她捏的有些發白。
“我不理解……你為何要離開?”
維爾汀聽後,直視著十四行詩的眼睛,堅定的說道“因為我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們想要追逐自由。
而不是關在第一防線學校內,不讓我們接觸外麵的事物。”
十四行詩聽後微微低下頭“可是……”
“這是我們的選擇,十四行詩。”
站在一旁的墨文猶豫片刻,還是不死心的詢問道“即使這個選擇……會讓你們失去這裡所有的一切……”
“你們也不在乎嗎?”
如果可以,墨文想要永遠呆在這裡,因為這裡有他的朋友,有他最敬愛的教員,而不是冰冷的房間和那毫無生氣的房子。
至少在他這位小小孩童的眼中,外麵的世界對他而言還太過危險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會因此放棄對外麵世界的好奇。
“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絕不後悔!”
墨文聽後陷入了沉默,看著眼前的維爾汀,猶豫片刻,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摸了摸她那柔順的銀色長發。
很柔順,還有些冰涼……
“這一次離開,應該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維爾汀聽後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上一次和我說這句話的人……是我的媽媽。”
“但是後麵她並沒有回來看我……”
墨文說完,便要轉身離開,離開這有些沉重的地方,他不喜歡離彆的感覺。
但是就在這時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回頭看去,正是圈環。
圈環從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圓環,遞到墨文手中。
“這枚圓環,我已經帶在身上很久了,雖然有些不太合適……”
說著,圈環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但是這是我唯一能送你的東西,希望你不要介意,嘿嘿。”
伊莎貝拉緩緩走到十四行詩身前,將套在手上的黑白格子色皮筋,摘了下來。
“這條黑白格子色皮筋是院長媽媽送給我的。
我,我也沒什麼能送給你的,隻有這個皮筋了……”
“希望你不要嫌棄。”
說著便遞給十四行詩。
十四行詩默默的收下了那一條黑白格子色皮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還有……謝謝你的筆記,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是我想這樣應該沒有問題吧?”
十四行詩聽後握緊手中的黑白格子色皮筋,看著伊莎貝拉“我會好好珍惜的。”
孩子們將自己手中最珍貴的東西遞給十四行詩和墨文,感謝與道彆的話語,如同篝火前的溫暖,將兩人包裹。
……
哢哢哢——!!
閥門被拉下,石門緩緩落下。
維爾汀扭頭望向站在遠處的墨文和十四行詩,隨後朝兩人輕輕的揮了揮手。
此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裡。
“………”
十四行詩看著維爾汀等人逐漸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沉默許久。
“……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同桌,維爾汀……
……如果我們是朋友就好了。”
就在她正要轉身離開之時,她身旁的墨文的一步上前。
哢——!!
在石門還沒完全閉合之時,一把漆黑的十字架將其頂住,不讓它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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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你在乾什麼?”
十四行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墨文,不明白他究竟要乾什麼,但墨文隻是扭過頭看向她,輕輕的笑了笑。
“十四行詩,你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十四行詩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墨文,臉上寫滿了錯愕。
“走吧,我們去看看,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下一次想要再出去,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說著墨文便向十四行詩伸出了手。
但十四行詩依舊呆愣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回複。
“你不想去看看嗎?外麵的世界。”
十四行詩不由得低了低頭,不去看墨文的眼睛“我……”
尤利姆的教導,就如同一雙推開窗戶的手,讓刺眼而溫暖的陽光灑進十四行詩,那已經封閉已久的心房之中。
但麵對那一束名為自由的光芒,十四行詩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心中既興奮又恐慌。
長時間聽從命令的生活,已經讓她習以為常,當麵對新鮮事物時,她不知道要怎樣去選擇。
是走進窗戶,沐浴在陽光之中,還是繼續待在陰暗的角落,靜靜的注視著那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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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下意識的去思考自己這麼做會不是對的,會不會觸犯《學生守則》?會不會惹得彆人不開心?
逆來順受,讓她正在慢慢的喪失自我選擇的權利。
“抱歉,墨文……需要先將尤利姆先生送回去。”
是的,她還是選擇拒絕去觸摸那一束光亮,因為……
她害怕了,退縮了,她沒有勇氣去支撐她這麼做,即使渴望,但仍舊選擇放棄。
但此刻的她不是一個人。
墨文緩緩上前,他知道十四行詩在想什麼,與她相處了這麼多年,眼前的少女是什麼樣的習慣?什麼樣的性格?他都得知的一清二楚。
墨文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一直都很在意眼前的橘發小姑娘。
“可能是因為那一天吧。”
墨文心裡這樣想著。
……
那天他剛來第一防線學校,隨著時間的推移,教員和同學們逐漸發現了他那弱於常人的神秘術,逐漸開始忽視他,不再向他投入過多的關注。
弱小的他也經常是那些學生眼中欺負的對象,他被推到牆角,遭受著眾人的辱罵和指責,嘲笑他是劣種,辱罵他的父母。
他反抗過,但是沒有用,他太弱小了,他那小小的身軀是無法與群眾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