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辦公室的房門被緩緩打開,z女士和槲寄生邁著稍顯緩慢的步伐進入辦公室。
當兩人完全進入房間之時,z女士順手將房門關上,隨後,兩人便相互對視著,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此刻的槲寄生依舊沒有放鬆對眼前之人的警惕,她不明白這位,帶她參觀基金會的z女士將她帶往到這裡,究竟有何目的?
而z女士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了緩解氣氛,隨後便開口詢問道“要喝點什麼嘛?”
“不用了,謝謝。”
麵對槲寄生那直白而有些僵硬的語句,z女士並沒有多說什麼,她戴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往下移了移,讓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抬起左手扶了扶眼睛
“基金會的區域已經帶你熟悉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該送你回房間了。”
“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
麵對z女士的詢問,槲寄生並沒有立馬做出回答,她的眼眸不由得低了低,看向手中的槲寄生。
“在那裡,它常被稱為"ickbea",源自古老德語,意思是"活著"。”
維爾汀的話圍繞在槲寄生耳邊,隨後,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她心中的疑問。
“我要怎麼做,你們才會放維爾汀出來?”
一針見血,不拐彎抹角,直白而又明確目標,但z女士則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或者說她早就知道槲寄生會這麼問她。
但如果槲寄生不主動向她提問的話,她才會感到一絲詫異。
當然,她把槲寄生叫來,不是為了問參觀基金會後感想如何。
隨後,z女士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職業微笑淡淡的開口回答道“這取決於你們的根本目的是什麼。”
“取決於我們……是這樣嗎?”
槲寄生聽後,不由得歎了口氣,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沉重的同時,又帶著一絲質問“我們所仰仗的維爾汀,在康複中心因催眠入睡。”
“我們所居住的箱中世界,被強製回收用於研究!”
“這一切都如同一個被特意創造出的把柄,讓我們變得如此孤立無援!”
“真正的選擇權並不在我們手上,z女士!”
砰——
黑色的拐杖狠狠的敲擊在灰色的大理石瓷磚上,發出了沉悶響聲。
“明明你們都知道這一切,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槲寄生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感覺此刻自己內心的憤怒難以壓製。
蘇芙比、鉛玻璃、還有她自己,在這偌大的基金會裡麵,在這場政治旋渦之中,找不到一絲屬於她們的容身之處。
哪怕被他們視為唯一靠山的維爾汀現在也躺在潔白的床上,如同被惡毒的女巫降下詛咒的睡美人,永遠沉睡著。
每天晚上她都躺在沙發上,短暫難眠,每一次都會被噩夢所驚醒。
z女士能感覺的到槲寄生語氣之中的不滿與怒意,但是她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再次扶了扶隨著鼻梁往下移的黑框眼鏡。
“但是隻要適當地改變環境,把柄也能變成條件。”
此話一出,房間內再一次陷入了久違的沉默。
槲寄生站在原地,用著那雙如綠寶石般碧綠的雙眸,看著眼前麵帶微笑望著她的z女士。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z女士並沒有立馬給出回答,她來到辦公桌前,從桌上拿起一疊文件夾,將其翻開攤開在槲寄生麵前。
“維爾汀在前往康複中心之前,曾向我谘詢過編製的問題,我們將它變成了一份可行的議案。”
“但是,現在還缺少一劑催化劑。”
說到這裡時,z女士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我們的環境,太平靜、太溫和、太了無波瀾,讓改變顯得毫無必要。”
“隻要有一陣恰到好處的東風,就能重新給予它活力,將它推上狂潮的浪尖!”
砰——!!
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麵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如同反抗腐朽的錘子與鐮刀。
“可是……它充滿了風險。”
z女士聽後,並沒有反駁。
“確實如此。”
最後,她看向一旁眼神之中,滿是不解和猶豫的槲寄生。
“我不能予以什麼承諾。”
“但一個僵化的管理製度,會越來越不適用於所有人的發展,在這一點上,我與維爾汀意見一致。”
簡單的語氣之中是不可忽略的堅定,當年的她因為大意,因為對政治的無知,使得那些孩子們被暴雨回溯,即使自己知道一切,卻也無能為力。
但現在的自己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科學家了,即使深處政治的洪流之中,自己也要挺直腰板,在這條明爭暗鬥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至少不能再讓相同的悲劇再度發生。
“你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簽署下你們的名字,成為基金會總部正式的成員。”
“這是許多生活潦倒的神秘學家都十分向往的道路。”
“所以……你並不打算勸誘我加入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