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四行詩離開會議廳的背影,尤利姆不由得感到一陣苦澀,比世界上任何一款咖啡都還要苦。
奪目的金色光線緩緩靠攏,直至消失,康斯坦丁坐在位置上,單手扶著下巴,喃喃自語道“真是棘手呢……”
隨後,康斯坦丁將視線轉向尤利姆,出聲詢問道“尤利姆科長,您怎麼看?”
麵對康斯坦因的呼喚,尤利姆一時間不由的愣了神,當他回過神來之時,眾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看來。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站起身,淡漠的目光掃視過在座的所有人。
“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的地方,正如剛剛十四行詩所述,但……”
“我們並不能明確的判斷出維爾汀對於基金會的態度,但我認為我們應該給予她最基本的信任。”
“在我看來,彼此之間的猜疑與不信任,隻會加劇維爾汀對於基金會的不信任。”
隨後,尤利姆看向康斯坦丁,臉上掛上了溫和的微笑“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放開手腳,將一切都交給司辰自由發揮,這不就是一種表達信任的方式嗎?”
“這樣我們不僅能開解司辰的疑惑,還能緩和與其他非登記神秘學家的關係。”
“即使不談到司辰,但正如z女士所說,一個僵化的管理製度,會越來越不適用於所有人的發展。”
“事實上,如果我們想要進一步的擴張,加大增員的力度,以對抗重塑之手的威脅,一個靈活機動的製度是必不可少的。”
“各位,這是一個正在不斷倒退的時代,基金會已然沒有了往日的輝煌,重塑之手正在崛起。”
“我們如果再不有所行動的話,那麼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夠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展開會議呢?”
此話一出,皆是無聲,沒有人說話,唯有彼此之間的震驚和詫異在周圍彌漫。
康斯坦丁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臉上便再次露出了那副標誌性的微笑。
“看來你並不如表麵上看似那般沉默。”
“那就把它推行下去吧。”
坐在一旁的速遞員愣住了,她望向康斯坦丁,試圖再次確認會議結論。
康斯坦丁十指交叉,眼睛微眯,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與眾人對話。
“我很期待……接下來的辯論環節。”
速記員很快回過神,在鍵盤上敲擊下最後一行字符。
“準予通過。”
………
在此次會議結束之後,尤利姆連忙收拾起桌上的文件,邁著有些急促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
“尤利姆科長,麻煩請等一下。”
這時,站在身後的z女士突然叫住了他,尤利姆的身形不由的一頓,他連忙轉過頭,有些疑惑的問道“請問……還有什麼事嗎,z女士?”
z女士麵露微笑,此刻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輕輕的扶了扶黑框眼鏡,緩緩開口說道“如果看到十四行詩,麻煩替我感謝她。”
“還有這次會議,多虧有你的幫忙,不然我想隻有我一個人的話,估計會很麻煩。”
尤利姆聽後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謝,我這就當是你送我茶葉的報酬吧。”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般,連忙擺手說道“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想賴賬的意思,【小桃樹】我還是會按照約定送到你辦公室的。”
“感謝。”
“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還不等z女士做出回答,尤利姆就已經邁著有些急促的步伐,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會議廳。
z女士見狀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他們這些委員當中,尤利姆可謂是最不穩重的那一個。
………
尤利姆在走廊上狂奔著,他眼神不斷的掃視過周圍,希望能從中找到那道橘發身影。
愧疚,讓他迫切的想要找到曾經那個舉手回答問題的小姑娘。
可能是在為當初的不辭而彆而感到抱歉,也可能是帶著沒有阻止他們的遺憾,死皮賴臉的前來交談,希望得到那並不存在的原諒。
終於在一條鋪滿整齊石板的道路上,周圍綠油油的樹植,襯托了那夕陽般的長發,尤利姆見狀,連忙喊住那個即將走遠的身影。
他迫切的想要與之交談,就像老友那樣坐著石凳,在樹蔭之下慢慢閒聊著。
“十四行詩!”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十四行詩的身軀不由得一顫,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去,看到了正在朝她這裡走來的尤利姆。
“尤利姆先生!您怎麼會……”
十四行詩感到一絲詫異,就在她還在愣神之際,尤利姆已然來到了她的身前,但卻沒有靠的太近,隻是站在距離她四米的位置停下。
“我………”
當話到口中之時,尤利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愧疚,無奈,曾經的遺憾與悲痛縈繞在心間,讓他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好久不見,或者……中午好。
兩人就這樣靜止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動,黃色的蝴蝶在綠植間穿梭著,未被樹木遮擋住的光線,如同雨點般散落在四周,但蝴蝶卻沒有觸摸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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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十四行詩先動了,她緩緩走近來到尤利姆身前,看著曾經那個教導著他們追逐自由,帶領著他們擺脫思想禁錮的老師現在卻站在自己的眼前。
十四行詩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她從未笑的那麼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