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貝爾離開的這一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繼續演奏的性質。
隻不過,剛剛查爾斯手上還拿著的大提琴已經被重新放回了牆上,轉身來到旁邊的鋼琴前,為愛溫的樂曲進行伴奏。
樸素,簡潔,直白,是愛溫生活的代名詞,也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不知過了多久,強烈的饑餓感迫使腸胃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而就在這時鬆阿妮也恰到好處的來到了樓上,敲響房門,提醒兩人午餐時間到了。
當兩人下樓之後,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大盤的土豆燉菜,當中還漂浮著零星幾塊稍顯突兀的肉塊,這讓愛溫不由得愣了一瞬,畢竟在現在這個時期,平民想要吃到肉還是很困難的。
而在燉菜的旁邊,則是一個大號的竹筐,裡麵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十幾個黑麵包。
這一頓飯或許並不豐盛,但是在這些被父母遺棄的孤兒眼中無疑是一頓豐盛的大餐。
愛溫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快步走上前去,幫著那些小土豆們分發著鐵製的刀叉。
好像是在很早以前吧,記不太清了,他隻記得那個時候的孤兒院還沒有那麼多人,查爾斯先生也不像現在那般健忘。
那個時候的孤兒院就隻有幾個人,大家的每一頓飯都吃的很飽,但就是有些冷清,彼此之間還抱有戒備,打架和逃跑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現在的話………
就在這時,一隻稚嫩的小手輕輕的扯了扯愛溫的衣角,將他從回憶之中拉回現實。
他微微的愣了愣,低頭看去,隻見那個向夥伴們通風報信的小女孩就站在他的身旁。
“約翰娜小姐,您在想什麼?”
“嗯……”
愛溫有些無奈,“我是先生,不是小姐……”
“可約翰娜小姐的頭發很長,查爾斯先生說過,隻有女孩子才會留長頭發。”
愛溫聽後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雖然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也早已習慣了這些孩子們對自己的稱呼,但他還是想為自己的性彆,希望能改變一下孩子們的稱呼。
他緩緩的蹲下身子,將站在地上的這個小姑娘緩緩的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姑娘並沒有反抗,反而主動抱住愛溫的脖子,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現在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孤兒院的大家也都能吃得飽飯,而且孩子們也很聽話。
嗯,如果鬆阿妮不在的情況下也是如此的話……
鬆阿妮疲憊jpg
將一切都安頓好後,眾人也是圍坐在一張並不算寬敞的長桌上享有起了今天這頓豐盛的午餐。
在解決完肚子先生的不滿之後,愛溫便重新和查爾斯一起上了樓,隻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鬆阿妮。
她練習的和他們不一樣,所使用的樂器則是一根一直帶在身上,並且已經有些褪色了的………橫笛?
哪怕是博學多識的查爾斯先生也不會演奏這種和豎笛很像的樂器,其發出的聲音也和他們所演奏過的樂器有著截然不同的音色。
女孩的身世,愛溫也沒有問過,鬆阿妮也沒有主動提起,不過聽查爾斯先生所說,鬆阿妮的身上應該帶著一些亞洲血統。
就這樣,愛溫彈著吉他,查爾斯彈著鋼琴,鬆阿妮則站在一旁默默的吹著手中的橫笛,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4點。
………
查爾斯和鬆阿妮一起將愛溫送到門口,男孩朝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便推著自己那副老舊的手推車,靜靜的、慢慢的,離開了這裡。
望著愛溫離去的背影,鬆阿妮抬頭望了望站在身旁的查爾斯。
“他很努力。”
“我知道。”
“可為什麼?”
查爾斯麵色有些古怪的看向身旁這位死腦筋的小姑娘,“………我以前好像教過你……刨根問底,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隨後,他便轉身朝著孤兒院的方向走去,此刻的天空已經被陰霾所籠罩。
鬆阿妮緊跟其後,接著問道“我很好奇,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絕對自由的人嗎?”
查爾斯聽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的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