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立的胖胖的黑衣人此時插手向左護法通天彎腰行禮,並替神荼求情道
“左護法,您大人有大量,神荼他知道錯誤了,隻是他是個啞巴,拙於言詞,才沒能很好地表達出悔過之情,求您先暫且饒過他,讓他戴罪立功。”
說的又是那種古怪語言。
神荼明明正在那裡大聲地求饒,怎麼又是啞巴了?真是莫名其妙!
王棟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得懂這種語言了。
那左護法聞言收了雷電,仍用那古怪語言向幾人訓話
“殿主早有諭令,凡是與造化師相關的事情都是頭等大事,一旦發現必須立刻上報。”
“這次,神荼發現新人造化師的蹤跡,本來是大功一件,卻違規不上報,偏要逞能自己一個人去抓捕,結果沒出息到了極點,白活了幾百歲,竟然讓一個新人給弄死了。”
“那人經此一事,必然成了驚弓之鳥,再想抓捕肯定要多費一番手腳,這是壞了殿主的大事,必須嚴懲不殆。”
左護法突然停了下來,神情凝重,似乎在傾聽什麼。
王棟心下不免驚疑,是自己剛才的失態讓他察覺到動靜了麼?
場中其他人則一律屏息凝神動都不敢動,神荼連呻吟都不敢了。
過了一會兒,就聽那左護法大聲說道“殿主傳來法旨,神荼剛才稟報的情況他老人家也聽到了,神荼做錯了事是一定要嚴懲的。”
跪在下麵的神荼已經在瑟瑟發抖,但一句話也不敢說。
“但大事當前,正值用人之際,也念在神荼一出死亡虛空就遵令全力趕來,還算勤勉,這次就暫且饒過。”
“但殿主也令我將神荼這一次的過失記檔,以後一起核算。”
神荼顯然聽得懂這古怪語言,連忙跪伏拜謝,卻仍舊一聲不吭。
那左護法用鼻子哼了一聲。
王棟頭皮發麻,他明明用耳朵聽到那左護法發出的是低沉的咕嚕聲,但腦子裡翻譯過來卻是一聲鼻音,兩種信息同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這違和感逼得他強迫症都快犯了。
還有,那殿主陳摶就在附近麼?
為什麼他能聽得見神荼的稟報?
為什麼他能夠實時地把自己的決定傳遞給左護法通天?
大事?淨土殿究竟在籌謀什麼大事?
王棟心中一邊警鈴大作,也一邊好奇心爆棚。
左護法繼續訓誡“你們幾人最好時時警惕,殿主法旨一字也不可違背,否則有的是法子讓你們吃苦頭,勿謂言之不預。”
眾人齊聲稱是,但隻有神荼說的是人類的語言,其他兩人說出口的都是那種古怪語言。
王棟細細品味著剛剛從左護法通天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語音,用自己人類的耳朵聽來其中僅僅包含了六個音節,出現頻率最多的就是嘶、咕、嚕這三個音節,但韻律變化卻非常複雜,聽起來就像通天在用這三個音節哼歌一樣。
但僅用六個音節是如何表達出自己大腦翻譯出來的那個複雜句子的?
難道那三個發音最多的音節還有更細微的差異,從而才讓其具有了不同的含義?
而且,自己腦袋裡麵是什麼時候被人裝了一個翻譯機的?
否則為什麼自己能聽得懂這麼古怪的語言?
王棟突然想起,呂繼武有一次曾經提起過,他的大腦不斷地用另一種語言在自言自語。
由於當時呂繼武一直在自我懷疑,產生了各種古怪的念頭,所以王棟那時並未把他的這番話當真。
但結合眼前自己的情形,王棟就需要重新評估呂繼武所言的真實性了。
如果是真的,難免會推導出一種非常離譜的可能性,也許在這世界裡每個人腦袋裡麵都有個翻譯機?
王棟強迫自己彆再糾結語言的問題,而是認真評估起現在是否是出手襲擊的合適時機。
就是不知道殿主陳摶是就在附近,還是有什麼遠程的通訊手段。
如果是前者,選擇此時出手就有些過於冒險了。
他正自猶豫,就聽那左護法又開口說道“時辰已到,鬱壘你按計劃行事。”
“是。”那黑衣胖子插手答道。
原來他就是另一位執法功曹鬱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