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周全忠滿心愧疚地回到家,也就是回到了他和張素芬所擁有的小島。
他玩得太嗨了,把張素芬完全忘到了腦後。
老喬設計的各種足球對抗遊戲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他一下子就上了癮。
老喬和老胡這兩個家夥,嘴裡各種足球專業詞彙一套一套地往外蹦,說起啥來都能長篇大論,很多他都聽不懂。
但他們做起動作來卻是一塌糊塗,還不如他這個純外行。
開始對抗時,他們還一個接著一個地輪著上,結果這倆人輸得臉都綠了。
後來乾脆二對一,這才勉強打成平手,但他們還是輸多贏少。
兩個老球迷自然不甘心,於是變著法地換遊戲,想利用他對足球技術的不熟悉多贏下幾局,挽回點兒臉麵。
可不熟悉多玩幾次就熟悉了,而菜就是菜,周全忠還是贏的時候更多。
他現在算是知道這兩個人在各個足球社團裡都找不到場上位置的原因了。
三個人遊戲、休息、聊天,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中間還一起吃了頓飯。他們的運動場裡也有資源屋和控製室,所以吃飯並不成問題。
周全忠仿佛回到了童年,完全沉浸在這種無憂無慮的遊戲時光之中,直到他想起來自己還有個老婆。
彆墅中,麵對幽怨的張素芬,他真的無言以對,他又忘記了手機在神國裡仍舊可以使用這檔事,的確是應該提前打個電話報備一下的。
第二天,周全忠早早起床,急不可耐地想早點出發去神國大廳,不論是象棋還是足球,他現在都正在興頭上。
然而,張素芬說什麼也不去了。
昨天在瑜伽社她也隻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那些女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東家長西家短地瞎聊,而且跟著音樂做動作擺姿勢也沒什麼意思。
連續幾天,周全忠都不得不獨自一人前往神國大廳,雖然他每天都玩得很儘興,但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他知道自己是個外向的、喜歡熱鬨的性子,能很好地融入人群,所以在神國大廳裡,很快就如魚得水了。
但張素芬卻是個內向的性子,最怕吵鬨。
在地球上,他們一起經營小店,天天都待在一起。
到了神國,自己每天出去玩,張素芬卻隻能形單影隻地一個人呆在家裡,反倒變得比以前更加孤單了些。
但讓他放棄那些心愛的遊戲,天天在家陪著張素芬,他又很不甘心。
這段時間他為此絞儘了腦汁,最後能想出的唯一的解決辦法,還是為張素芬找一件她能感興趣的事情做。
他每次從歡樂棋牌社出來,在趕去鐵血足球社之前,都會在神國大廳裡逛很久,想要找到一些與“室內裝潢”或“花卉種植”等有關的社團。
這樣的社團當然有幾家,但大多都是專業人士自娛自樂的地方,並不怎麼適合張素芬這種門外漢。
功夫不負有心人,逛了幾天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家合適的社團,是一間畫室,希望畫室。
希望畫室與彆的畫室不同,不但有很多畫家聚集在此,這些畫家還很願意教初學者畫畫。
周全忠參觀過那間畫室,人很多但很安靜,每個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畫自己的畫。
教學區人不多,但老師們很有熱情,似乎以教人畫畫為樂,而且手把手地教。
以周全忠對張素芬的了解,這裡應該是張素芬待得下去的地方。
在周全忠的軟磨硬泡之下,張素芬終於妥協了,有點不情不願地被他送去了希望畫室。
然後,第二天她自己主動去了,接著是第三天,第四天。
看著老婆天天開開心心地跟著自己一起去神國大廳,周全忠得意的不得了,簡直比自己現在棋藝大漲,常常把周波殺得片甲不留還要得意。
但還沒等他得意幾天,副作用就出來了,張素芬對畫畫的態度已經不再是愛好,而是達到了癡迷的程度。
彆墅三樓已經被她改造成了畫室,經常整晚整晚地流連在那裡畫個不停。
現在輪到周全忠獨守空床了。
她的起居時間也跟著變得越來越混亂,夫妻二人雙雙離島,然後雙雙回家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好吧,至少她終於在神國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樂趣。”周全忠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隨著棋藝的進步,他在歡樂棋牌社的地位越來越高,很多人都爭搶著要跟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