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討論會徹底變成了對李曉軍團隊的批鬥會,理工精英尖酸刻薄起來還真是花樣翻新,損人的話一個比一個角度清奇。
李曉軍低著頭,臉上始終掛著一副沉思的表情,似乎有點神遊物外,對大家的嘲諷一句也不回應。
他帶來的學生就沒有他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了,其中一個女生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捂著嘴跑下了辯論台,並且一溜煙地跑出了漫談社區。
看到這一幕,嘲諷的人終於收回了火力,開始互相指摘起彆人的技術路線來。
直到討論會結束,王棟也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感覺大家對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都心裡沒底。
“這四十五分鐘算是被白白浪費了。”王棟起身欲走。
這時,卻見到從台上走下來的李曉軍,直直地向他這邊走了過來,走到他身前,俯下身來,低聲說道“王先生,等最後一場辯論結束,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王棟心下好奇“李曉軍要找我談什麼?是讓自己想辦法幫他恢複學術聲譽麼?”
但這時也不好多說什麼,王棟考慮到自己的確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衝李曉軍點了點頭,決定等最後一場辯論結束之後再走。
劉宇輝重新站回到辯論台中央,他看到王棟竟然還在場中,而且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神色頓時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但這時萬眾矚目,箭在弦上,他也隻能繼續說下去“最後一場辯論,不是我們漫談邀請的,辯題也不是我們設立的。”
“一些朋友意見不合,想找個地方吵架,我們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就為他們了場地。”
“但需要事先聲明,這不代表我們同意他們的觀點。”
“下麵就有請正反兩方上場,辯題是《王棟善惡論》。”
王棟偷偷地笑了一下,怪不得劉宇輝弄了這麼一段不尋常的開場白,這是怕自己生氣呢。
這小子耍滑頭,在這個時間點安排這場辯論顯然是精心計算好的。
按照自己之前的行為模式,現在他應該剛剛離場,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絕對不會注意到有這場辯論存在過。
難道自己還怕被彆人議論麼?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
自己到底是善是惡呢?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本來都打算利用這場辯論的時間,去重新梳理一下新想定的擬合方案了,這時倒也不妨聽聽他們怎麼說自己。
正反兩方都各有十幾個人,這時一窩蜂地湧上台來,在辯論台上麵對麵地坐下。這些人坐下後不約而同地都怒視著對麵,仿佛不是來辯論的,而是來打架的。
不待主持人提示,正方已經有一人蹦了起來,大聲說道
“你們這些反神聯盟的家夥都是些忘恩負義的小人,是誰給了你們這麼自由自在的生活?是誰給了你們無儘的生命?”
“狗都知道對著善待它的人搖尾巴,你們呢?在向自己的恩人呲牙齒,你們連狗都不如。”
台下已經有很多人大聲地叫起好來,然後拚命的拍巴掌,好半天才停了下來。
待掌聲停歇,反方才慢悠悠站起來一個人“聲音大不代表有道理,真理有時候就是會掌握在少數人手裡麵。”
“你們衛神聯盟總是在強調個人層麵的小恩小惠,你們站在整個人類的層麵思考過王棟的所作所為麼?”
“他已經把人類的發展方向徹底改變了,好多我們珍視的東西都已經被破壞掉了,家庭、道德、價值觀,集體主義,我還能列舉出許多許多。”
“憑什麼?是誰給他的權力?”
“如果他給我們的是包著糖衣的毒藥呢?”
“如果他是邪惡的呢?”
“一個稱自己為神,把自己建立的地方叫做神國的人,真的值得我們信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