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春被綁走後,漢魁等幾個老頭心裡很過意不去,湊了一部分錢,想讓現成想辦法救他。現成心裡明白,這事兒,去也是徒勞,但還是答應親自去城裡跑一趟。他十分清楚,紅春叔這麼做,一是為了大家;二也是為了保他劉現成。
現成進城見到崇德。崇德聽了事情的經過後,想了想說道“現成叔,這事兒挺難辦啊,先等等吧,等過了這陣風頭,再想辦法。二爺犯的不是刑事案,就是硬判,期限也不會太長,是可以取保候審或者緩期執行的,我問問情況再說吧!”
“那好,那就等你消息了。”現成說完,有些失望地從縣革委大院出來。回來的時候路過河西,正巧碰到現玉在河西檢查工作。現玉看到他,笑著問道“哥,你咋有空來河西了?”
“進城了,順便來看看曉梅。”
“你進城乾啥去了?”
“唉,紅春叔被抓進去了。”
“抓進去了?他犯啥事兒了啊?”
“鼓動唱老戲。”
“咋會這樣啊?”
“他也是一時糊塗,光鼓動唱老戲還好說點兒,關鍵是那天晚上,有人動手打了警察。張所長追究責任,紅春叔一個人把事兒全攬了下來。”現成說道。現玉問“二叔現在關在哪兒呢?”
“關在看守所。”
“崇德咋說?”
“他也沒說囫圇話,隻說等等,我想,他會有辦法的。”
“嗯,這個時候他不方便出麵,畢竟唱老戲違法,打警察那可是襲警,也是違法的事兒,再說,張治安吃了啞巴虧,哪能輕易罷休啊?”
“你看,二叔能判幾年啊?”
“判幾年?那倒不至於。鼓動唱老戲,這是一般性治安案件,頂多在拘留所多關幾天;打警察,是犯罪,要嚴重得多,那就不是拘留這麼簡單了。”
“可他沒打警察啊?”
“這也許是他免於刑事處罰的一個理由,我看,隻要崇德肯出麵幫忙,蹲個十天半月的也許就能出來了。”
“謝天謝地,但願如此吧!”現成笑道。現玉笑著說“看好不如湊巧,你好不容易來河西一趟,吃了飯再走吧!”
“那好,哥今天不走了,喝杯酒再走。”現成見現玉留得真誠,也沒推辭,隻好留下吃了頓飯。大家吃飯的時候,現成第一次喝上了茅台酒。酒酣耳熱之際,現玉把現成叫出來方便,悄悄問道“哥,剛才給你倒酒的那個小夥子,你覺得如何?”
“不錯呀,能說會道的,嘴巴也甜。”
“他家是城裡的,父母都是領導,給咱曉梅說說行不行?”
“你是她叔,你覺得行就行,還來問我乾啥?”
“你是當爹的,我哪敢做主啊!”
“瞧你說的,咱哥倆還能說啥?”
“那好,閨女的事兒,我讓愛霞給提提。”
“那就這麼辦吧!”現成笑道。從河西回來後,他又在現玉家喝了幾杯濃茶,順便跟愛霞說了曉梅的事兒,這才起身回老河灣。齊桂蘭見他回來,連忙抱來棉柴給他烤了一籠火。
“事兒辦得咋樣了?崇德是咋說?”
“沒說辦,也沒說不辦。”
“唉,這事兒是有點難辦啊!”
“等等吧,崇德說不急。”
“你走後,二嬸來過兩次,哭著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還給你捎來了兩條煙,我說不要,她不肯,非要擱這兒。”
“你咋收她煙啊?”
“哎呀,你不收,她死活不走,我能有啥辦法?”
“你明天給她送回去,這煙咱不能收,這次紅春叔是替咱們頂雷,說真的,要不是他站出來,我這隊長還真不好收場,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