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無法使用無線網絡的情況下,想避免被監控,最好的方法是使用有線連接。
然而郝運和凱瑟琳兩個人,還並不想表現出特彆警惕的樣子。所以他們隻能靠湊近了低聲說話,來規避滿世界的監控鏡頭。
這個地方,被當地居民稱為廢渣鎮,因為在這片殖民地上,隻有這裡算是一個居民聚集地。離這裡稍遠一點,就是星球上的礦場。當礦工們下班之後,幾乎大部分人,都要湧進這廢渣鎮裡,揮霍一番。
所以,隻有他們都下班,天黑以後,這個鎮子,才會熱鬨起來。
所以這地方,白天就仿佛死過去了一樣,而到了夜裡,他又活了過來。
賭場,是鎮子裡占地最大的建築。外麵一整圈又高又厚的圍牆,將那一大片地方都包了起來,讓人根本看不到裡麵的任何東西。隻是,為了讓工人們能安心工作,不到點,這賭場是絕不開門的。
高高厚厚的兩扇大門上麵,掛了個燈牌,寫著“caso”,旁邊掛了一盞大大的球形紅燈。當那燈亮了,就說明賭場開門營業了。
郝運和凱瑟琳,現在就站在賭場大門正對的街道上,距離開門沒有幾分鐘了,他們在等著進去。
街道兩邊,站著一大群義體人,而且越聚越多,看來都是挖礦的工人等在這裡,吵吵鬨鬨的,等著開門。
郝運和凱瑟琳閒聊道“我記得好像波爾說過,本地擁有4000名左右礦工,難道說,那麼多人,都能一起進到這一家賭場裡嗎?”
凱瑟琳看著周圍的這架勢,不自禁的擔心起來“等一下,那裡麵不會被擠爆吧?”
“不會的。本地其實遠不止一家賭場,隻不過這一家最大而已。等人進的差不多,後麵的就許進去了,他們自會去尋找彆的地方玩。”
說話的是旁邊的一個人,他站的挺近的,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其實他原本站的不近,隻不過,被人群擠了過來,和兩人湊到了一起。
這是一個明顯的亞裔,雖然也是裝了一身的義體,但是,黑色頭發和亞洲人的麵孔,都露了出來。
因為是亞裔,郝運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幾眼,沒想到對方挺熱情,主動伸出手“嗨,我叫大穀甚平,你好!我看你也是亞裔,怎麼稱呼?”
這下郝運不得不搭話了“你好,我叫郝運,是個傭兵,這位是我的老板。沒想到你居然會開口講中文,還講的這麼好。”
大穀溫和的笑了一下“我一看,就覺得你是個華夏人。我雖然出身東瀛,可惜父母死的早,除了這個名字,我身上沒什麼東瀛的東西了,反而和華夏人比較親近。”
這時凱瑟琳湊到郝運耳邊,說了幾個字,然後她和這位大穀打起了招呼“你好,你可以叫我凱瑟琳,我們兩個,是來這裡做點買賣的。今天晚上,隻是想來看看這個地方,長長見識。”
剛才,凱瑟琳在郝運耳邊說的是“說中文”這幾個字。郝運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能避免被監控的情況下,幾個人講中文,是一種很好的掩飾手段,碰巧,他們又遇到了這麼一位可以講中文的當地人。
大穀這個人看來很熱情啊,滔滔不絕的為他們介紹附近的情況。
他用手指指點點“你看那邊,那些小一些的賭場。那些地方規模雖然小,東西可能有點偏差,環境可能也差一些,但是,讓他們進去玩,也是沒問題的。打發時間還是夠用的。”
幾人還在閒聊,突然之間,街對麵的大門發出了巨大的響聲,caso幾個字,發出七彩光芒,閃爍了起來,那盞巨大的紅色球燈亮得晃眼,照亮了附近的街道與地麵。與此同時,喇叭裡突然放起了動感十足的爵士樂,賭場開門了。
附近的人群呼嘯一聲,猛然間就擠到了一起,向大門裡湧了進去。門口的幾個保安,努力的分辨著每一個客戶,粗暴地將一些不合格的倒黴蛋一腳踹出去,把他們趕走。
隻是一小會兒工夫,保安們就開始將後麵的人流截斷,將那些人粗暴的推開,不許他們再進了。顯然,客流量上限已經到了,這地方人滿了。
被推開的和沒有趕上的人罵罵咧咧的,繼而紛紛轉身向其他的地方走去。滿大街閃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照到這些人身上,映出奇奇怪怪的黑影,大街上五彩斑斕,光怪陸離。
這廢渣鎮的夜晚,真正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