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管春妮和她兩個哥哥還有陳家老兩口就回來了,當然車上還有四個好信兒的嬸子。
不過管春妮並沒有下車,而是和她兩個哥哥直接走了,隻有四個嬸子和陳家兩口子下了驢車。
這都是11號告訴肖雲的,她剛遇到被離婚的事兒,還在外麵晃悠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所以她在被程金花安慰了半天後,就回屋獨自“傷心”了。
程金花怕她想不開,還把盛莉塞給了她,讓孩子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她和小丫頭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才假裝從兜裡掏出來一塊糖給她,是她在雜貨鋪“買”的麥芽糖。
她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原身也不多,小丫頭平常都是程金花帶的,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跟對方交流,那就給糖好了。
小丫頭顯然是吃過這種糖的,直接眼一亮,咧嘴笑著喊了聲娘。
那甜甜的小奶音兒,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軟成了棉花,讓她不禁想起了昨天在山上擼的那隻小豹子,果然,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類,幼崽都容易讓人心軟。
她把孩子抱進懷裡,一會兒投喂一點兒,有糖也有點心,都是這個世界裡的,大半天的相處下來,母女兩人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
程金花之後看到忍不住欣慰的笑了笑,很快臉上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兒子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媳婦兒閨女,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這是嫌好日子燒得慌還是咋地,剛混的有點兒人樣了就不想做人了。
她雖然心裡不相信兒子會變成那樣的人,畢竟是她一手教育大的,不想承認自己教育失敗了,可也心裡沒底,萬一呢,要大環境都這樣,保不齊他也會隨大流。
就在她焦慮中,慧芬嬸子和秋菊嬸子倆人過來了,進來就發現她臉色不對。
慧芬把臉上之前一副急著分享的表情收了收,關心的問道:“金花你這是咋啦?這臉都要皺成包子了。”
秋菊也在一旁點頭,“是啊,是出了啥事嗎?彆自己在那著急,有用的上我的你就說話。”
“唉……我昨天還去看人家老陳家的熱鬨,還幫著罵人家是陳世美,沒想到今天就輪到自個兒了……”
“不是,你男人不是死了二十年了嗎?你啥時候又找男人了?我們咋不知道呢?”
慧芬一臉驚訝的問道。
程金花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沒好氣的給了她一下子,“胡說啥呢!不是我,是我家建洲那個混蛋玩意兒!”
然後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了一遍,聽的倆老姐們兒都瞪大了眼。
“不是,要說陳栓柱和劉大成這樣我相信,那倆人原來就喜歡盯著漂亮小妮兒看,都不稀罕家裡的婆姨。
你家建洲可不是,那一直是一個正派人,再說二妮兒那多水靈,在咱這十裡八鄉都數的著,建洲當初那稀罕的都不知道咋好了,天天攥著手教認字打靶的,咋也能說變就變,彆是同名同姓的送錯信了吧?”
慧芬一臉不可置信的道,她是真的這樣想的,當初她還羨慕來著,她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沒這麼稀罕過她。
“我也不相信啊,這不準備後個就去找他去,好好問問他,是不是不想做人了,老婆女兒都想扔,那我也不要他這個兒子了!我到寧願他跟他哥一樣光榮了,也不想要這種狼心狗肺的兒子!”
程金花一臉咬牙切齒的道。
秋菊拉著她的手道:“彆瞎說,這不是還不一定呢嗎,你們去問問也好,興許就是弄錯了呢,就是真的,你也可以勸勸他,能勸回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