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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一言,王勄麵色微變,似有難言苦衷。遂揮手示意,那黑衣之人謹遵號令,悄然退行。
豈料,那黑衣人甫將踏出大門,王勄突然發難,一道雄渾的內力如箭激射,直貫那人胸膛。黑衣人尚未回過神來,便雙目圓睜,痛苦地捂住胸口,須臾間就沒了氣息。
“你……為何要殺他?”海寶兒麵露慍色,質問王勄。
王勄一臉漠然,冷聲道“哼,他膽敢搶奪了南燭的清白,死不足惜!”說完,王勄又轉頭凝視旁側的景叔,麵露猶豫神色,良久未語。
海寶兒見此情形,眉頭微皺,說道“放心,景叔本是失語之人,於禮而言,他斷無可能將此事泄露出去。”話雖如此,海寶兒仍打了個手勢,讓景叔退了出去。而後,他目光灼灼,直視王勄,緩聲問道“不知王公有何煩憂之事,竟攜軍中之人前來?”
依此語意,海寶兒似乎對晨間發生的事情,心懷不快,如鯁在喉。
此刻,室內闃然無聲,唯有燭火搖曳,映照出二人的身影。
王勄長舒一口濁氣,終於打破沉默,壓低聲音說道“海少傅切莫見笑,那些兵痞出了營房便如脫韁野馬,竟敢衝撞少傅大人的座駕,咱家便將他們殺了。即便聖上怪罪,咱家也毫無怨言。”
“嗯?”海寶兒搖頭歎道,“此事若真傳到陛下耳中,必會認為我顯擺官威,而王公你則殺心過重。”
海寶兒心下了然,景叔之所以這般果斷狠戾地痛下殺手,不過是為了守住自己的行蹤。如此殺伐決斷之人,著實是一位稱職的“車夫”!
“無需煩憂,這些人早已觸犯軍規,本就該受軍法懲處。咱家帶他們出來,乃是給了他們將功贖罪之機,隻可惜,他們未能把握住。”
聽了這話,海寶兒話鋒一轉,追問不休“此事暫且不論,但你究竟有何要事,非要不辭辛苦,遠涉至此,定要與我一見?”
可不是麼!再有一日,海寶兒便要踏上進京之路,屆時二人自會相逢。
王勄斂去笑容,麵色忽地沉凝下來,“海少傅,咱家不揣冒昧,此次前來,實有一事相求。我身染奇症,遍尋名醫而不得治,聽聞海少傅醫術精湛,仁心濟世,特來懇請少傅施以援手。”
海寶兒輕輕點頭,其實方才一見,他便已察覺王勄身體似有異樣。但未經詳診,他也不敢輕易斷言。緊接著,他眼神犀利,落在王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後,說道“王公過獎了,小子隻是略通醫道。還請王公詳細說明病症,我定當全力以赴。”
海寶兒之所以如此痛快應承,實乃出於醫者的本分。正所謂“醫者仁心”,行醫之人的職責便是救死扶傷,無論患者是善是惡,皆應一視同仁。即便此人曾犯下彌天大罪,在渴求醫病療傷之際,亦應得到公平對待。
王勄微微點頭,聲音低沉而懇切,將自己的痛苦與憂慮儘數道來“近來,咱家越發覺得體內有兩股真氣相互纏鬥,以致口舌僵硬,有時聲音忽高忽低,忽粗忽細。有時又覺身體忽冷忽熱,飄忽不定,著實讓咱家苦不堪言啊……”
海寶兒聽完王勄的描述,若有所思。他伸出右手,輕輕搭在王勄的脈搏上,凝神感知著他體內的氣血流動。片刻後,海寶兒微微皺眉,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海少傅,此症可有治愈的把握?"王勄壓低聲音,麵露憂色問道。
“王公,觀你體內真氣,似與常人不同。想必是修煉了某種獨門秘技,借此強補體內虧損。然物極必反,陰陽逆變之際,兩股真氣於體內糾纏爭鬥,致經脈阻塞,氣血運行紊亂,此症名為‘真氣纏鬥之障’。欲愈此症,須先使這兩股真氣調和,達至平衡之態。”海寶兒邊說邊想,在心中仔細分析著王勄的病情,“依我所見,這兩股真氣源自你所修煉的獨門秘法,其性相衝,如陰陽兩極,相互製衡。若能找到法門,使其相融共生,或可解此困局。”
王勄聽完,臉色倏地一變,心中暗自驚歎這海寶的醫術造詣當真是不同凡響啊!就連咱家這因強行彌補身體缺陷而產生的病症,也能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
但,這般私密之事,他決然不會告知除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於是,他隻得尋覓一個看似無懈可擊的托詞“你亦知曉,咱家身為閹人,壽數難比常人。不過是憑借武學造詣,為自身謀取些許益處罷了。”
“王公,請速速就地盤腿坐下,心神歸一,調勻氣息。容我以內力導引,查明病症根源。”海寶兒稍作思考,言辭懇切,神態自若,似乎對王公的病情已了然於胸。
王勄不敢怠慢,趕忙盤膝而坐,緊閉雙眼,調整呼吸,依言而行。
緊接著,海寶兒施展出“淩雲指法”,輕點在王勄身上的氣海、關元、中極等穴位,引導他體內的真氣慢慢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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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寶兒指法嫻熟,似流雲飛瀑般暢然自若,輕柔裡暗含巧勁。他指尖於王勄穴位間輕舞飛揚,每次觸按皆蘊含著恰到好處的勁力。伴隨指尖的律動,一股溫潤之氣自王勄穴位中汩汩湧出,仿若涓涓細流沿經絡涓涓流淌。
此氣漸聚,彙作強大真氣,如滔滔江河,於王勄體內澎湃奔湧。其勢淩厲,破除阻礙,暢達經脈,令他的氣血運行漸複通暢。
半炷香後,初療告結,王勄起身活動身軀,麵現感激之色。“多謝海少傅妙手回春,咱家自覺已好上了許多。”
然而,海寶兒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道“王公切莫欣喜過甚,經過方才一番探視,你體內氣息紊亂的根本原因,並非真氣相衝這般簡單,而是你這具身軀本身存在某種缺陷。”
此言之意,究竟為何?!
海寶兒雖未明言,但王勄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牽涉到的秘密,他又怎能如實相告。於是,兩人心照不宣,場麵一時陷入沉默。
片刻後,海寶兒開口道“王公之症,頗為罕見。依我之見,此症還需要從調理氣血、滋養臟腑入手。我有一方,或可一試,不過還需配合針灸技法,方能見效。”
王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連忙問道“不知海少主何時能為我施針治病?”
海寶兒略一思索,道“明日辰時,我便為王公施針。不過,在此期間,王公還需靜心調養,不可過度勞累。”
“明日?”王勄本欲再言,然話至唇邊,終是吞咽而下,轉而道“還望海少傅務必為我保守此秘,否則若此事泄露,恐後果不堪設想。”
海寶兒鄭重點頭,朗聲道“那是自然!王公你乃武朝之珍寶、朝廷之重臣,您身體有恙一事,我自然不會對外泄露半句。”
王勄抱拳施禮,謝道“多謝海少傅。若能治愈此疾,王某必定重謝!”
海寶兒嘴角一勾,淡然笑道“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此乃我輩醫者的本分。王公無需言謝!嗯,提及此事,我還有一病患,王公能否將其歸還於我?我還需為她醫治‘聲逆之症’。”
“哈哈哈哈~海少傅果然是豪邁之人,咱家又怎會那般小肚雞腸?”王勄朗爽一笑,答道“自你至此,咱家已遣人將南燭安然送了回去。”
這可算得上是主動示好?
應當是了。
海寶兒麵含淺笑,凝眸注視著王勄,緩聲再道“如此甚好!明日辰時,此地再聚。”言罷,海寶兒步履如風,大步流星地走出破廟。
王勄凝視著海寶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子醫術精湛,性情還如此豪邁,著實是個可交之人。明日之約,不知他是否會有彆的想法。我須得謹慎應對,以免讓他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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