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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碎骨頭以正聲譽,正的乃是武皇陛下的聲譽,而非鄭世愔自身的聲譽。畢竟,武皇陛下已然不再追究海寶兒的責任,他人又何必執著不放,執念過深呢?
焚燒身軀以明道理,明的是朝堂平衡的道理,而非有仇必報、有怨必償的江湖道理。畢竟,置身朝堂,很多時候難以依憑自己的想法喜好,來判彆對錯。
這個道理,鄭世愔深知,海寶兒與武承煜也明白,在場的大部分儒生同樣通曉。
作為當事人的海寶兒,此刻已無法置身事外。隻見他目光堅定,毅然踏出一步,朝著鄭世愔深深作揖,神色莊重,高聲說道“鄭大人,您的高風亮節,海寶兒我打心眼裡敬佩!您為了朝廷社稷,竟甘願以自身為代價來平息這場紛爭,這般大義,我海寶兒自愧不如。倘若有需要,我願……”
海寶兒的聲音鏗鏘有力,在這士林館內回蕩。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身上,滿是驚訝與敬佩。
他接著說“鄭大人,今日晨間的事,是我的過錯,不應讓您來承受,海寶兒在此向您賠罪!”說著,他再次向鄭世愔恭敬行禮,額頭幾乎觸地。
鄭世愔見此情形,不禁一愣,臉上滿是詫異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罷了,罷了。海少傅,您也彆太較真。今日這朝堂之上,即便沒有我鄭世愔,也會有其他眾多臣子出麵竭力護著您,我不過是順應形勢罷了……再者,老夫也有過錯,未查明真相就彈劾您,實在有違諫官的職責,還望……還望海少傅莫要放在心上。”鄭世愔邊說邊微微搖頭,臉上滿是沒有半點偽裝的愧疚之色。
海寶兒心如明鏡,自然知曉鄭世愔的言外之意,這一切不過是武皇陛下的授意罷了。這位禦史中丞,也隻是恪儘職守,做好分內之事。
談不上誰對誰錯,更談不上有何恩怨。
太子武承煜見氛圍漸趨和緩,趕忙挺身而出。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對二人說道“此事既然已經了結,二位皆是我武朝的股肱重臣,深受父皇信賴。咱們同朝為官,如今都能主動承擔罪責,如此胸懷與氣度,堪稱世人楷模,必定會成為一段千古佳話。”
又是一番振奮人心的話語。
沈?輕捋胡須,慨歎道“昔日有廉洪野負荊請罪,化乾戈為玉帛;今有鄭世愔士林焚椎,正聲譽明事理。看來,‘士林焚椎’這個詞兒,已成一段新的典故了。”
好一個“士林焚椎”啊!
鄭世愔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無奈苦笑。這個名頭,毋庸置疑是對他的極大褒獎,也為“風聞奏彈”案蓋棺定論。於是,這場風波方才逐漸平息。然而,此事在日後的朝野之中,引發了持久不息的諸多熱議。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賦詩一首,《感鄭世愔事》
沈公論辯意難平,少傅含冤請罪誠。
禦史直言身可碎,儒生力諫氣難清。
碎骨正聲為君譽,焚軀明理表臣貞。
廟堂諸事多紛擾,公道人心自在行。
待將儒生驅散後,武承煜與海寶兒隨即展開了對士林館狀況的細致勘查。武承煜眉頭緊鎖,目光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海寶兒則神情專注,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細節,真可謂是巨細無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為避免出現意外狀況,武承煜還是毅然決然地下令調來了負責巡邏和守護京城的另一支精銳部隊——宿衛軍,命他們嚴嚴實實地守衛士林館,務必要保證在文比期間此地能夠平平安安、萬無一失。
“太子殿下,末將已然將這士林館及其周邊方圓百米範圍內,徹徹底底地部署好了警戒,在如此情形下,料想應是萬無一失了。”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極其恭敬地向武承煜稟報著,“另外……”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太子武承煜和少傅海寶兒兩人的肚子已是“饑腸轆轆”,那咕咕作響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位大漢,正是身居正四品官職的宿衛都統良時褚。他聽到二人這難耐饑餓的聲響,當下便迅速轉換話題“另外,這附近約莫一裡之地新開設了一間酒樓,可謂是賓客如雲、生意紅火,殿下和少傅大人不妨前去品嘗品嘗。”
武承煜一聽,頓時兩眼放光,興奮地說道“那便去看看。”
海寶兒卻是蛾眉緊蹙,似乎心存疑慮,不過終究未發一言。
一行人來到酒樓,剛抬腳邁入,便覺熱鬨非凡。店內賓客滿座,歡聲笑語不斷。夥計們忙得腳不沾地,臉上滿是汗水,卻依然熱情地招呼著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