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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那噴薄欲出的熊熊怒火,幾欲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就連身上的龍袍都在微微顫抖。
他“砰”地一聲重重拍在龍椅的扶手上,那力道就快要將扶手拍碎,整個身子猛地站起,又“嘩啦”一下將麵前的奏折悉數揮到地上。
奏折如雪花般紛紛飄落,而海寶兒卻仍舊脊背挺直,正氣浩然,毫無懼意。他扯著嗓子高聲問道“陛下,您這是答應了?”
武皇氣得腮幫鼓脹,牙齒研磨得咯咯作響,那咬牙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甚至能將人的耳膜震破“答應了?”
這是反問,而不是肯定。
可海寶兒卻急忙雙手作揖,乾淨利落,腰彎得恰到好處,儘顯恭敬之態。躬身回應道,“多謝陛下聖德仁厚,臣代天下蒼生,恭祝陛下國祚永延,千秋萬歲。”
武皇聽了海寶兒這番話,頓覺氣血上湧,眼前驀地一黑。他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擊,嗡嗡作響,好在憑借多年練就的帝王心術,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有當場被氣昏厥。
隻聽武皇暴跳如雷,怒聲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竟敢套朕的話!來人呐,速速將他給朕拖下去……”
原本他還想說“杖責三十大板”以泄心頭之恨,不想話未出口,就被海寶兒不由分說地打斷了。
海寶兒挑了挑眉,眉毛輕輕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搶話道“陛下息怒,息怒呀!微臣這就自行退下,絕不勞煩侍衛們動手啦。”說完,他還煞有介事地朝武皇行了個禮,又給武承煜使了個眼色,然後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那步伐傲慢至極。
武皇望著海寶兒遠去的背影,雙目依舊怒火熊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滾!”
那吼聲震天動地,震得整個宮殿都晃了三晃,就連頂上的琉璃瓦都被震得簌簌作響。
武承煜怔怔地看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中暗想海寶兒還是那個海寶兒,無法無天。可父皇卻似乎已非昔日的父皇,變得有愛、有情了。
“父皇,海少傅去玄獄審訊,兒臣前去為他壓陣。”武承煜哪敢多留,一心隻想儘快逃離這壓抑至極的環境。
說完,他便腳底抹油,慌不擇路地退了出去。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差點撞到旁邊的柱子,根本不給武皇反應的時間,隻留得武皇一臉黑線地呆立當場。
退出殿外,武承煜心潮澎湃,一個不留神被台階絆倒,“撲通”一聲向前撲倒。他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陣劇痛襲來。
然而,他哪有時間顧及疼痛,連滾帶爬地撒腿就跑,那狼狽模樣,活像一隻被追得屁滾尿流的野兔,滑稽可笑至極,惹得周圍的宮女太監們想笑又不敢笑,有的宮女用手帕捂著嘴,憋得滿臉通紅,有的太監則低下頭,肩膀不停地顫抖。
“不許笑,再笑打屁股。”武承煜遠遠地望見了海寶兒的馬車,也顧不上什麼儲君的威風和尊嚴了,他兩腿如同裝上了風火輪,跑得風馳電掣,衣服被風吹得呼呼作響,衣擺如同翻飛的旗幟。終於在馬車啟動的瞬間,“嗖”地一下跳進了車廂。
海寶兒看著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故作驚訝地說“喲嗬,太子殿下,剛才是不是有個家夥摔了個狗啃泥呐?”
武承煜喘著粗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好半天才緩過來回答道“少傅,您就彆拿我打趣了,再不跑快點,被父皇的怒火波及,我可就慘了。”
海寶兒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明知陛下正在氣頭上,那你為何不趕緊滅火,反倒上了我的馬車?”
武承煜冷哼一聲,鼻子裡噴出一股粗氣“不是你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速速逃跑?!”
海寶兒一拍額頭,發出清脆的聲音,簡直哭笑不得“我的太子殿下喲,我哪是給你逃跑的信號,我是想讓你再添把旺火啊!”
再添把火?
武承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臉困惑“父皇都氣成那般模樣了,我哪敢火上澆油?再說了,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我若再說你的壞話,豈不是讓你處境更糟?!”
海寶兒搖了搖頭,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太子殿下,我讓你添把火,隻是想讓你說服陛下,先不要治我的罪,等破了霧隱山屯兵一案,再將我法辦,這樣才能真正護住顧家那些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