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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幽暗的玄獄中,顧思義如餓虎撲食一般,風卷殘雲地將桌上的菜食席卷一空。他那乾癟的腹部,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些許慰藉。可是,他的眼神中依舊閃爍著貪婪的幽光,映射著永遠無法被滿足的欲望。
顧思義舔了舔嘴唇,那乾燥起皮的嘴唇在唾液的滋潤下,瞬間有了一絲濕潤。他急切地投向桌上那壇美酒。喉嚨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著,渴望品嘗那美酒的醇香滋味。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泓清泉,心中充滿了對水的渴望。
他緩緩地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那手指就像乾枯的樹枝,緊緊地攥住酒壇的頸部。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見,如同一條條蜿蜒的蚯蚓。沉重的手鐐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在訴說著他的無奈與悲哀。
顧思義以一種放浪不羈的姿態,高高地舉起酒壇。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似乎那酒壇有著他難以承受的重量。他張開嘴巴,嘴角上揚,露出迫不及待的笑意,那笑容中竟還帶著一絲解脫的意味。
而後,他毫不猶豫地將酒壇對著嘴巴猛然傾瀉。酒液如銀河倒瀉一般,奔湧而下。他的喉嚨發出一陣響亮的“咕嚕咕嚕”的聲響,麵部肌肉隨著吞咽的動作劇烈起伏。
他儘情地享受著這世間最為美味的瓊漿玉液,在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身處牢獄之中,忘記了自己的命運即將走向儘頭。
轉瞬間,整壇美酒便被他鯨吸牛飲,點滴未剩。飲下如此多的酒,顧思義的臉上卻未見絲毫醉意或不適。相反,他的眼神愈發明亮,像極了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他的臉頰微微泛紅,透露出一股滿足和慶幸。嘴角那絲笑意也變得更加明顯,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美酒帶給他的不單是口感上的愉悅,更是身心的雙重慰藉。
“好了,送我上路吧!”顧思義神色坦然,早已看透了生死,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海寶兒的臉上帶著一種淡定從容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回道“我早言明,你的性命如今由我掌控,我未準許,你便不能死!”
顧思義冷哼一聲,微微揚起下巴,“請我飲這斷頭酒,卻又不讓我赴死,你究竟欲問何事?”
海寶兒卻不緊不慢地說“顧家屯兵一案,我隻追究你與顧庸二人,其餘人等皆不牽連。”
顧思義聞言,明顯一怔。他瞪大雙眼,滿是狐疑之色。
“此話當真?!既然你為我顧家留後,那我不妨告知於你,你所追尋的真相,未必是你期望的結果。”在酒精的催化下,顧思義的話語略顯冗長,手腕上手鐐隨著身體的擺動,叮當作響。
“真相?”海寶兒輕輕搖頭,“你所謂的真相,我早已心中有數。你奉命行事,不過是為遮掩某個隻手遮天之人的那點陰謀罷了。你僅是個替罪羔羊,確切地說,是個可悲的犧牲品。”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海寶兒的話,顧思義顯然未能完全領會。他依舊無奈地說“話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既然你知曉我的苦衷,那也該明白,我顧思義不死,顧家便難以存續。十幾年前的雷家如此,今日的顧家亦是這般。”
“我自然明白!”海寶兒接過話茬,“否則也不會竭儘全力庇護你顧家眾人。不過,如此做法,當真值得嗎?十幾年前,你僅是伴駕前往雲池,自此便背負通敵叛國和私自屯兵這等莫須有的罪名,你可心甘?”
此言一出,顧思義顫抖了。
他的眼神由絕望轉變為惶恐與驚懼,就像被人揭開了心中最深處的傷疤。
顧思義狠狠地瞪著海寶兒,怒火欲要噴薄而出。他呆愣了許久,才慘然一笑,“值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句話低沉地從他的喉嚨中震出,近乎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和勇氣。說完,他便癱坐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好一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儘管海寶兒事先已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當這句話從知情人顧思義口中說出時,他仍覺心如刀絞。一股寒意自脊背升騰而起,讓他不寒而栗。
海寶兒沉默了多久,顧思義就在地上歇息了多久。在這漫長的時間裡,牢房中彌漫著一種壓抑至極的氣氛,空氣都被壓縮得快要嘶吼起來。
許久,顧思義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開口詢問道“話我已然說完。敢問,您打算如何拯救我顧家眾人?”
海寶兒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答道“發配東萊。”
“發配東萊”,是句暗語,實則指海寶兒會將他們送至東萊島,從此遠離朝堂紛爭與江湖恩怨,以防遭人趕儘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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