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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如金色利刃破雲而出,仿若金輝肆意潑灑大地,璀璨耀眼,光芒萬丈。
海逸王府外,數十輛華美的馬車整齊有序地排列著,宛如一條絢麗輝煌的長龍,氣勢恢宏,蔚為壯觀。
每輛馬車皆由兩匹英姿勃勃的駿馬牽拉,它們的毛發如絲般柔順,似綢般光滑,儘顯雄健之姿與威嚴之態。車夫們身著統一的服飾,身姿筆挺地立於車旁,麵容莊重肅穆,目光專注堅毅。
這是青羌使團的車隊,今日即將踏上歸國征程。在正式啟程之前,他們特意繞道來到海逸王府。
為首的那輛馬車,格外引人注目,其車廂相較其他馬車更為寬敞豪華,車窗上懸掛的金色窗簾,為其增添了幾分尊貴的氣息。
隻見薑璿璣在一名青衣女子的攙扶下,嫋嫋婷婷地從車轎中緩緩走出。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如燕,風華絕代,傾國傾城。隨後快步邁進府邸,瞬間吸引了眾多目光,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海逸王府最裡側的院落中,眾多標客密密麻麻地將整個院落圍得嚴嚴實實。除了海寶兒和田秀姑在客堂中泰然自若地靜候著青羌公主的到來,其餘人等皆被明令嚴禁靠近。
“媽,待會兒您無論見到何種情形,都務必要把控好自己的情緒。”海寶兒望著坐在身旁的田秀姑,麵帶憂慮,神色鄭重地提醒。
田秀姑站起身來,伸出手指在海寶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彈,臉上滿是寵溺地回應“你這小鬼頭,你媽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事能讓我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話音剛落,薑璿璣和青衣女子薑聽荷在標客的引領下,步入客堂。薑璿璣似心有不滿,抱怨道“我說海少傅,有何事不能在四夷館說,非要本公主繞這麼遠的路,來你這府邸。”可當她看到身旁的田秀姑時,頓時止住了話頭,“這位是?”
“這位是我媽!”海寶兒回答。
“璿璣見過夫人。”薑璿璣趕忙欠身行禮,彬彬有禮,儀態萬方。
田秀姑趕忙向前一步,熱情地招呼著“哈哈哈~,好一個英姿颯爽的青羌公主,來來來,快請入座。”
薑璿璣落座後,便轉頭對海寶兒說“咯,聽荷我已為你帶來了,你有什麼話,儘可當麵詢問。我可警告你,彆打什麼壞主意。否則,我定不會輕饒你。”
海寶兒撓了撓頭,頗為無奈地說“我的公主殿下啊,您這小腦袋整天都在琢磨些啥呢?此事事關重大,在四夷館多有不便,來我這兒,才能更為穩妥安全。”說著,海寶兒轉頭看向青衣女子薑聽荷,從劍架上取來兩把劍,將其中一把拋給她,自己則握住另一把,“來,用你的劍法與我過過招。”
聞言,薑璿璣和薑聽荷二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薑聽荷,懷疑自己聽錯了,忙開口確認“過招?在這裡?”
海寶兒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放心,隻是切磋一下而已。”
薑聽荷定了定神,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地盯著海寶兒,鄭重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海少傅賜教了。”說完,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擺出一個嚴謹的起勢,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田秀姑見此情景,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後便全神貫注地開始觀察薑聽荷的後續動作。
兩人相對而立,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緊接著,海寶兒率先發動攻擊,他身形迅疾,施展出“秋水曼舞”劍法,朝著薑聽荷猛撲過去,直逼她的要害部位,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薑聽荷反應也極為敏捷,她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海寶兒的淩厲攻勢,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劍順勢一揮,朝著海寶兒的手臂刺去,疾如旋踵。
海寶兒趕忙回劍抵擋,兩人的劍瞬間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這是……”戰鬥剛剛開始,田秀姑便驚愕地猛然站起身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變幻莫測的複雜神色,驚疑不定,目瞪口呆。
就在這時,海寶兒突然改變劍勢,他的劍法變得更加凶猛狠辣,咄咄逼人,氣勢洶洶。薑聽荷漸漸感到有些難以招架,但她的劍法依然有條不紊,顯然在平日的修煉中,她付出了大量的汗水與努力。她咬緊牙關,竭儘全力地抵禦著海寶兒的猛烈攻擊。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較量後,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幾步,氣喘籲籲,疲憊不堪。
田秀姑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她迫不及待地來到薑聽荷麵前,雙手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肩膀,情緒幾近失控地高聲問道“你……你師從何人?”
薑聽荷被田秀姑的這一舉動嚇得渾身顫抖,她趕忙丟下手中寶劍,聲音顫抖地回答“夫人,我……我師父叫多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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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命?”田秀姑眉頭緊鎖,雙眼通紅,急切地說“你這劍法共八式十六招,分彆為潛石風定星耀春根,冰晨黑陽烈炎當空。”
“夫人。您……您怎麼知道?!”薑聽荷滿臉震驚地望著田秀姑,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嗬~,我怎會不知?隻因與這劍招相對應的尚有兩句話,劍碧輕楊飛花雪月,秋風霜落幽穀夜紅。”田秀姑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她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真的還活著。”
她的夫君,閻一,竟然還活著!
彼時,田秀姑和閻一自幼相互陪伴,共同成長,他倆時常攜手練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歲月悠悠,在彼此頻繁且熱烈的切磋過程中,田秀姑以“秋水劍法”為基礎,自創了一套更適合女子修煉的“秋水曼舞”劍法,獨具匠心,彆開生麵。而閻一呢,在這一場場的切磋中,依據“秋水曼舞”的招式,逐步摸索出了應對此劍法的破招,同樣獨具慧眼,技高一籌。
“秋水曼舞”雖聲名遠揚,但那破招卻默默無聞,並無一個正式的名稱。隻因為閻一從未想過要為破招另取名字,僅留下了隻有他們二人才知曉的劍法口訣。
恰似他們的愛情故事一般,在某些時候,隻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無法光明正大地展示於人前,黯然神傷,無可奈何。
海寶兒的雙眼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他快步向前,輕聲安慰“媽,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從薑聽荷的劍招來看,她的師父,確實是大爸!”
此刻,輪到薑璿璣和薑聽荷二人震驚了。
“你是說,國師是夫人的夫君?”薑璿璣向前邁了一步,問道。
“國師?”田秀姑緊緊拉住薑璿璣的手,急切地再問“他怎麼就變成了你們青羌的國師了?這麼多年來,他既然身為國師,為何不回來找我?”
聽了這話,薑璿璣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而薑聽荷卻插話道“夫人,師父他老人家從未向我提及過他的過往。怪不得,他常常一個人默默地朝著東方發呆,若有所思,悵然若失。”
多一命,少一命,多少算多?
少一命,多一命,多少算少?
田秀姑再也難以抑製自己內心的悲痛,她近乎悲痛欲絕地喊道“光發呆有什麼用?他四肢健全,為什麼就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啊!”她的痛苦與絕望,讓海寶兒心痛不已,心如刀絞。
聽了這話,薑璿璣緩緩搖了搖頭,神色黯然,長歎一聲道“夫人,實不相瞞,國師他……雙腿已殘,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田秀姑聞言,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她的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湧出,淚如泉湧。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田秀姑喃喃自語,聲音顫抖著,泣不成聲,肝腸寸斷。
海寶兒緊緊扶住田秀姑,眼神中滿是擔憂。他看向薑璿璣,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憤怒和質問“公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大爸的腿為何會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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