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濤被自己姐夫罵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奔馳gle上的時候,他給高德才打去了電話。
“喂,姓汪的,你特麼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汪濤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麵的高德才先開始對他來了這麼一段劈頭蓋臉的怒懟。
汪濤滿腦袋的問號不該是我懟他的嗎?
“高德才,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特麼費勁心思幫你們把上次調查的結果壓下去了。
你們倒好,非但不感謝我,反而跟上級說我沒有認真調查,弄錯了很多事實。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幫過你們的人嗎?”
高德才沒有按照曹衛東的思路去做這件事兒,而是自己升級了一下。
曹衛東的思路是高德才幫汪濤的忙,把青山區項目上“偷工減料”的問題“壓下去”。
然後薅點汪濤的羊毛。
接著就是高德才因為能力的原因把事情搞砸了,沒辦成。
曹衛東這個思路的原則就是既要又要。
既要汪濤的好處,又要繼續向上提交青山區項目“偷工減料”的問題。
這樣,高德才也不會把汪濤他們得罪得太深,順便還可以撈一點好處。
兩全其美,一賤雙雕。
高德才自己的想法,則是升級了一下曹衛東的思路。
高德才的計劃是調查任務結束後,他把姚勝利和汪濤有關青山區項目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向上級彙報。
他把姚勝利和汪濤兩人官商勾結的事實,誇大一些說。
到時候,姚勝利就肯定會被上級領導約談。
姚勝利也肯定會跟上級領導說,調查組調查的過程中,有些事情並沒有調查得很清楚,存在以偏概全的地方。
姚勝利如果不開口這麼辯解還好,他一旦按照高德才預想的這個說法去辯解。
那高德才就有得說了不是我高德才沒有幫你們“壓下問題”啊。
是你們自己向上麵解釋說,我們調查的結果有些偏頗。
那上級領導肯定要詳細調查的材料啊。
那些被“壓”下來的“偷工減料”的文件和材料,就隻能如實上交了。
這就怪不到高德才了啊,怪隻能怪汪濤和姚勝利他們自己了。
高德才覺得,他的這個思路,要比曹衛東的那個思路,“圓潤”一點。
沒有那麼無情和無賴。
汪濤可不知道高德才更“圓”一些,還是曹衛東更“潤”一些。
他被高德才整得一頭霧水。
他開口問向電話那頭的高德才“高德才,誰跟上級領導說你了?”
“姚勝利啊,上級領導找他談話的時候,他居然說我們調查組的調查,存在一些偏頗之處!
偏頗?偏頗還不是為了幫你們的忙?不幫你們把‘偷工減料’的事情壓下去。
我高德才能特麼偏頗嗎?”電話那頭的高德才越說越大聲。
汪濤這時候可算是聽明白了,他對於高德才的怨恨,明顯減少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一點。
他說“高總,姚總他被上級領導問話,他說你們的調查有些偏頗,隻是為了找個台階下來,找個說詞應付一下上級領導的問話,僅此而已!
他並沒有要針對高總您的意思。
高總您都在係統內的企業乾了這麼多年了。
姚總的意思,您應該能看得出來啊。”
電話那頭的高德才繼續裝,他說“我特麼看得出來沒有用啊。
人家領導不願意看出來,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