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給耀音畫的畫。”藤峰早月道歉非常誠懇，“我看那張圖你單獨撕下來放在包裡，以為是廢稿，就隨手拿出來玩丟了。”
耀音看起來比繼國岩勝更加憤怒，拍打著翅膀發火“那是繼國給我畫的！我當了半小時模特呢！”
繼國岩勝笑眯眯看耀音發了半天火，才說道“我再給你畫一張就好。”
“不要，我不想再站半小時了。”耀音氣呼呼的拿翅膀拍打茶室的矮桌。
“堅果禮盒。”藤峰早月伸出一根手指頭，看耀音眼睛半眯的斜過來一點，又伸出兩根手指，“三盒。”
“好的。”耀音的氣消得非常快，轉頭對繼國岩勝說道，“你也不用再畫一張給我了，你畫得實在不怎麼樣，愈史郎比你好多了。”
繼國岩勝跪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動作端正“哦，沒辦法，我也是隻學了幾天繪畫。”
“是啊，我也是看畫得不怎麼樣才以為是廢稿的。”藤峰早月點頭。
“……”繼國岩勝一拍桌子。
“怎麼了？”
“老師，我要和你絕交。”繼國岩勝鼓著包子臉站起身，“五分鐘！”說完一把抱起耀音出了茶室。
弘一在桌麵的平板裡拍桌大笑。
藤峰早月眨了眨眼睛，看向弘一“岩勝……不一樣了。”
“變得可愛多了？”弘一笑著問道。
藤峰早月想了想“確實比悶悶的樣子好多了。”
“看多了哲學書，他在對自己更通透的側寫裡嘗試向周圍學習。”弘一坐在了一個巨大靠背的椅子上，手指敲著扶手，“人格的自我認知重建會導致行為上的異常。”
“他不需要重建性格，以前的沒哪裡不好。”
“但他的腦子不會這麼想。”
“啊？”
“他說他消散過，整個身體甚至半個腦子都被重建過。你知道嗎？哥哥，就像你說的，親人的貓咪先天親人，這是基因裡決定的。而大腦受此影響是最多的。就像不同大腦的多巴胺分泌多少區彆，使人和人對快樂的感受度也有區彆。”
“什麼意思？”
“人的性格，除了環境習慣先天，還有個因素就是大腦激素的分泌區彆導致。就如同人被很多人欺負背叛，有些人會想著長大要成為警察扞衛公義，以保護他人，而有些人會想要報複社會，欺負他人以尋找平衡。一樣的環境，人不同也會有不同的想法。
“岩勝的腦子一半兒是被你強行重塑的，最開始的小段時間失憶隻是最小的影響而已。”
“你是說他會變成另一個人？”藤峰早月皺眉。
“不。哥哥。”弘一聲音溫柔，“你重塑他的時候在想什麼？”
“……不記得了。”
弘一點頭“多巴胺會讓人有滿足的快樂，內啡肽會減輕壓力和疼痛，催產素讓人在與人的接觸中感到溫暖舒適，還有苯基乙胺、血清素，要是大腦對這些的分泌比較輕易，天生更容易快樂的人比其他人擁有更加樂觀的心態，看事物的角度自然不同。
“哥哥，在你的印象裡，岩勝一定是個喜歡與人接觸，喜歡笑，喜歡撒嬌，很容易哄開心，就算有壞脾氣，也不會隨便亂來，讓人擔心的孩子。”
藤峰早月皺起眉頭“他不是嗎？”
“他是。”弘一眯眯眼笑著，雙手交叉托起下巴，“他會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