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調節情緒是很快的，想得再多對於現在的狀況也沒有什麼幫助，隻是剛剛有一瞬間的委屈占據了頭腦。
孩子帶來的不穩定性和身體上的負擔，讓她確實有想過放棄孩子，但拋開主宰他她的生死不談，張啟靈的壽命是很長的，她可能陪不了他那麼久，但是孩子可以，孩子的孩子可以。
徐妍飯量一般，盒飯隻吃了一多半就沒吃了。
她放下筷子把筷子和飯盒收拾好，就發現張啟靈在盯著她看。
“……我吃飽了。”
張啟靈目光下移到徐妍手上的飯盒。
“我真吃飽了……”
張啟靈的目光收回，不知道為什麼徐妍感覺她剛剛緊張死了，就像在麵對大家長一樣。
吃完飯也沒有彆的事情做，沒有手機玩兒，就隻能在旁邊觀察那兩個還在吃飯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妍一直盯著他倆都不自在，兩個人加速把飯吃完了。
“我們明天去哪兒啊？”
徐妍等他倆吃完才問，現在外麵天都黑了，今天位置肯定不可能變動了。
“你不是知道？”
黑瞎子雖然懷疑徐妍但並不討厭她，態度不算惡劣，當然也不見得多好。
“回北京？怎麼回去，坐火車？可你們不是沒有身份證？哦……我也成黑戶了。”
徐妍來這邊可乾淨了，除了自己就帶了身衣服，她當時因為穿的衣服沒兜，連手機都讓張啟靈揣著的，包也是張啟靈拿著的，身份證銀行卡錢更是沒有的，就算有身份證也用不了，這邊才03年，她理論上才3歲。
“你也沒有身份證？”
黑瞎子拿出他的招牌笑容，這就有意思了，看著就像大小姐的人，沒有身份證。
“我沒有兜。”
徐妍還戳了戳她身上唯一的口袋——外套胸口處口袋，沒戳進去，這是個假口袋。
“……”
黑瞎子被徐妍一句話噎住了，這是他第二次在沒有兜的衣服上吃虧，到底哪個設計的衣服。
“穿沒有兜的衣服出門，你們女生不都會背包？”
黑瞎子企圖扳回一局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是皇帝是吧。”
徐妍笑著用恍然大悟的語氣回答黑瞎子。
“？”
“那不然包在我身上，你們怎麼看不見呢？”
“……”
反應過來徐妍在擠兌人的黑瞎子都要被她氣笑了。
張啟靈所以這有什麼關聯嗎？
“小姑娘嘴挺毒啊，平時不舔自己嘴皮吧。”
“不舔，我有錢買唇膏口紅。”
張啟靈？
“你都落我們哥倆兒手裡了，還嘴裡不饒人呢？”
“你也可以把我送公安局。”
“……”
“不是？以為我黑爺沒脾氣是吧？”
他出錢又出力的請了個大爺回來是吧？
徐妍故作思考的模樣，等了一會兒很正經的說“我覺得還行。”
情緒是遵循能量守恒原則的，所以如果自己情緒不佳怎麼辦？
想個辦法犯賤讓朋友不高興，你就能獲得快樂。
就比如現在她高興了，黑瞎子不高興了。
黑瞎子覺得他這幾年沒被人氣成這樣過，這丫頭說話太氣人了。
“你彆生氣了，年紀大了，容易高血壓。”
就是要不熟的黑瞎子才好玩兒，熟了她有底線玩不過他。
“？”
徐妍一句話讓黑瞎子瞬間冷靜下來了。
“你看，你都長法令紋了。”
黑瞎子不知道從哪兒掏了麵鏡子出來，對著自己的左看右看，沒發現法令紋啊？
黑瞎子放下鏡子一看，說他長法令紋了的那人，為了憋笑在使勁下壓嘴角呢。
圍觀了全過程的張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