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的一句話讓在座的各位都有些沉默,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胡青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果然張老還在在意著這件事。
古陽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後,感覺渾身燥熱,後背已經濕透了。
張老繼續說道“上次任務的時候,你說他是你的師兄,可我派人去檔籍庫中查看,他的令牌隻比你晚一天激活。”
張老拿起茶壺,給自己又倒了杯茶,這次他看著一旁的韓長老。
“韓策,按輩分,你得叫我師叔,這是你大夢峰的事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韓長老手中的茶杯晃了兩下,歎了口氣,說道
“那確實得叫張師叔,這件事是我拿定的主意,你也知道我們夢峰現在的情況,已經開始青黃不接了。
他是這些年唯一一個新生弟子,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大夢峰振興的希望,不會對宗門有彆的危害。”
韓長老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萬般苦澀湧上喉頭,隨後看著一臉惶恐的古陽,說道
“如果將來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也會第一個站出來清理門戶,不會麻煩師叔你們動手。”
古陽和胡青看著韓長老略顯卑微的模樣都有些氣憤,古陽正想站起來承擔自己的責任。
一道藍色光芒閃過,身後的幻影化作一團靈氣將古陽的四肢困住,口舌封得死死的。
張老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說什麼,他何嘗不知道這大夢峰的困境呢。
這些年他一直在宗門大殿睡著,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夢峰的新生。
所以出現問題,必須得過來查看一番,不然宗門真的出現危險的話,也能了解一些情況。
張老看著杯中蕩起漣漪的琥珀色茶水,也豪邁得一飲而儘,站起身來,說道
“既然韓長老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多做糾纏,這是你們大夢峰份內的事情。
但醜話說在前麵,即使你是鄭蘇前輩推薦過來的,我也得告訴你,如果真做了危害宗門的事情,我第一個饒不了你,鄭蘇前輩親自前來也不行。”
韓長老也站起身來,準備送課,古陽的嘴巴全部被封住,隻能嗚嗚嗚得呼喊著。
張老看著古陽的令牌,手指靈力浮現,鑽進其中,修改一番數據後,說道
“既然你是大夢峰的希望,這聚靈陣你隨便使用,不做任何限製,但費用提高三倍。
另外我期待你在新生大比上的表現,希望不要太讓我失望。”
張老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韓長老起身相送。
張老的身影在院門外漸漸遠去,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韓長老站在院內,目送著他的離去,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
院內的梅花樹在寒風中搖曳,花瓣已經有些枯萎,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韓長老回頭望了一眼,歎了口氣,那歎息中似乎包含了無儘的憂慮和無奈。
他走進屋內,手指輕觸古陽身上的禁製,幻影從他身上退出,一臉恭敬得站在旁邊。
韓長老看向四周,雙手結印,一道虛幻的靈力掠過,在周圍布下隔音陣法。
古陽雙手撐地,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滴落。
胡青則從他丹田飛出,心中五味雜陳,神色複雜得看著韓長老,低聲說道
“你不用為我們做得這麼卑微的,大不了我們主動坦白,張老總不能殺了我們。”
古陽坐起來,點點頭,他看著韓長老卑微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韓長老苦笑幾聲,說道“誰知老張火氣這麼大,如果真坦白了,說不定恐怕他會為了宗門安全,把你們解剖了,研究研究身體構造。”
聽到這話,古陽和胡青一陣沉默,說到底,還是實力,隻要實力夠強,就沒有多說什麼。
韓長老心情轉眼就調整好了,看向古陽,說道
“你把你金丹拿出來看看,這次心魔完全消滅了嗎?”
胡青聞言,將金丹從丹田裡麵召喚出來,握在手中,還有些溫熱。
“長老,你看,但我不知道這上麵的花紋有什麼含義,至於心魔,我好像沒有太多的執念,隻有我被嚇到過的事物出現。”
古陽也好奇得探頭查看,他還沒見過阿青的金丹呢。
韓長老的眼神在胡青手中的金丹上凝固了,他那雙曆經風霜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對胡青後半句完全沒有興趣,一臉火熱得盯著這顆八紋金丹。
金丹在胡青的掌心中緩緩旋轉,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其上八條紋路清晰可見,如同活物般在金丹表麵遊動。
胡青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韓長老的目光在自己的金丹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