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了廣場上的角落裡。
癩子被掛在木樁上的身形,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淒涼。
他看見古陽二人的到來,整個人在風中搖擺,嘴裡一直咒罵著。
“兩個小畜生!等我下去,你們等死吧……”
癩子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咒罵聲逐漸變得微弱,最終消失在了清晨的微風中。
他已經被掛一晚上了,肚子裡麵的狗肉已經消化得差不多,現在饑腸轆轆,口乾舌燥。
整個人精神愈發萎靡,微風刮過,帶著一陣濃濃的臭味。
古陽和胡青站在木樁下,靜靜地看著癩子。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同情,隻有一種深深的厭惡,這種人渣到現在還未有絲毫悔改之意。
“他快不行了。”胡青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古陽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癩子。
“我們走吧,他現在不值得我們再浪費任何時間,過兩天再說。”
兩人看了一會後,轉身離開了廣場,準備前去打造墓碑。
清晨的寒氣已經散了許多,兩人踏上了前往石匠家的小路。
陽光在他們身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仿佛是過去的影子,正在逐漸遠去。
石匠的家坐落在村子的北邊,是一座用石頭砌成的小屋。
古陽和胡青到達時,石匠正在院子裡打磨一塊石板。
他看到兩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臉上露出了一絲慌張。
石匠本來就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現在這小孩的父母走了,更不太會聊天了。
整個人在此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胡青直接說明了來意。
他將周年昨日晚間給自己的銅幣全部塞給石匠,想打造兩座最精美的墓碑。
反正他們這是在心魔中,錢財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完成古陽的心願。
古陽感激得看了胡青兩眼,便去院子裡挑選石料,選擇刻字。
石匠讓學徒去招待古陽,悄悄把胡青拉到一旁,塞了一半的銅幣給他,急切得說道
“這位小哥,用不了這麼多,你給一半就行,小陽這孩子也算我看著長大了,古兄弟這件事也挺難受的,留點錢你們過日子。”
胡青將錢又推給他,假裝一臉怒氣說道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倆,這錢你就拿著,我們能照顧好自己,墓碑的價格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多送些紙錢給我們就行。”
說完後,都不等石匠回答,就走到古陽旁邊,一起琢磨起石料。
這兩個純外行,左摸摸,右看看,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好在石匠過來,給他們選了一塊上好的石料,留下刻字後,就商量著第二天給他們送到墓地。
約定好一切後,兩人就準備回家,得確認一些事情。
胡青在前麵走著,古陽在後麵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想回這個冷漠的家中。
他當年父母死後,就將家門鎖了,在學堂附近建了個小木屋,在那住了快十年。
院內的雪已經融了,露出門口那些參差不齊的柵欄,胡青走進院子就愣住了。
古陽沒有注意,徑直撞上了他那結實的後腰,吃痛得探頭看了一眼,眼眶又有些濕潤。
門口又擺著一大堆食物,將門口都堵住了,兩人大致翻看一些,都是乾燥的大米和醃製品。
這些都是容易保存的食物,那些村民還考慮到了這一點。
古陽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那些食物。
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原本彌漫的霧霾也全都消散了。
這些村民,無論何時,無論在何地,都給予了他最大的支持。
原本在村子裡也是,現在在心魔中也是。
兩人費力得將食物全部搬到後院,簡單做了一些食物,就這樣應付一天。
下午,周年來到了古陽的家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他看著古陽,輕聲問道“小陽,你們是否要舉辦葬禮?”
古陽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平靜。“周叔,我不想大張旗鼓。我隻想讓我的父母靜靜地躺著,不再被打擾。”
周年點了點頭,他不能理解古陽的心情,但能夠理解古陽的決定。
“好吧,古陽,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隨時告訴我。”
古陽感激地看著周年,他知道,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著他。
周年走後,兩人將門窗鎖緊,胡青看向古陽,平靜得說道
“古兄,你知道這心魔什麼時候結束嗎,我感覺越拖越不對勁。”
古陽緩了緩,這才意識到,他們還在心魔中,心魔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思考片刻後,說道“我的心魔應該就是父母死亡,沒想到這次還真找到了真相,我覺得癩子死亡,我們就能回去。”
看著古陽不確定的語氣,胡青也沒有辦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