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石台上,靈氣如同沸騰的開水,翻滾著,咆哮著。
一波接著一波的威壓從石台中心擴散開來,壓迫著周圍的修士們。
他們紛紛停止了修煉,震驚地看向三號石台,那股威壓讓他們感到窒息,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古陽從儲物戒中取出噬魂刃,放在背後握著,如果待會出現的是金羽幫那兩個,那就拉著胡青衝上去全殺了。
胡青在感知著石台中央那位修士的氣息,但四周肆虐的靈氣和威壓,讓他有些麻木。
哪怕使用金丹的預知能力,也才區區讓腦海中的危險感降低。
可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畢竟如果金羽幫那兩位之一突破,也不會對胡青他們造成有什麼危險。
其他幾位修士都在翹首以盼,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天才,居然這麼快就能到達元嬰期。
隨著靈氣水霧和煙塵漸漸散去,一道魁梧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
他盤坐在蒲團之上,周圍倒著三具傷痕累累的屍體。
古陽看著突破到元嬰期的是周全,緊繃的身體一下舒緩下來,他鬆了一口氣,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身旁的胡青攥著心臟,有些站不穩,他沒想到李虎還是死了。
他看著地上李虎那胸口的大洞,一時間感到心痛,還是來得太晚了。
金羽幫兩人應該都是被周全所殺,整座石台上灑滿了粘稠的鮮血。
他看著周全那呆滯的眼神,心裡也有些難受。
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友,現在死在自己身旁,這種打擊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毀滅性的。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打擊竟然直接讓周全突破到了元嬰期。
雖然說這座石台上隻有他一人享用靈流洗禮,但突破到元嬰期是需要天分的。
況且看氣勢,周全應該是真元嬰期,沒有選擇偽元嬰那一套。
周全現在的眼神空洞,他的身體在靈氣的洗禮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肌膚變得更加光滑,仿佛玉石一般,體內的經脈被拓寬,丹田中的元嬰逐漸凝聚成形。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增長,但這種力量的增長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喜悅,相反,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他記得李虎的笑容,記得他們一起修煉的日子,記得他們共同對抗強敵的豪情。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他的朋友,他的戰友,就倒在他的身邊,成為了他突破的墊腳石。
胡青走上去輕拍了兩下周全的肩膀,以示安慰,古陽則泄憤般將金羽幫兩人的屍首推入靈流河。
“撲通……”
兩朵血花浮起,跟隨著河流一起向著遠方流動。
周全見來者是胡青和古陽,便將氣勢收了起來,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他蹲在旁邊,將李虎手上的戒指擼下來,掃了一眼裡麵的東西後,也將李虎收入其中,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八歲就認識了他們兄弟倆,他們家貧寒,家裡族人都在說他們是為了周家的勢力才來依附的,我偏不信。
我們今年是認識了十九年,來年還說過要在二十周年的時候一起去找個宗門,誰知,他們居先行一步了。”
說著說著,這個魁梧的漢子低頭留下兩行渾濁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的胡青,說道
“你知道虎子是怎麼死的嗎?我們將趙士林殺了之後,侯西拚命了,本來死得是我,虎子用身體替我抗住了兩次陣法爆炸……”
看著嗓子愈發沙啞的周全,胡青和古陽的心裡更加難受了。
如果他們早點結束項羽的戰鬥直接去幫忙多好啊,為什麼總是慢半拍。
古陽正想講話,突然整個石台搖晃起來。
不對,不止石台,是整個溶洞都在劇烈的搖晃。
胡青和古陽半伏在石台上,顯得無比慌亂。
四周牆壁上的骨燈隨著振動而晃動,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是死神的倒計時。
石台下麵的靈流河麵掀起一陣接一陣的波浪,拍擊著石台的柱子,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是南流秘境承受不住元嬰期戰力的征兆,這裡隨時都可能崩潰!”。五號石台的一位散修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