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北平的火車上,還在宿醉當中的左仙童半眯著眼,對著麵前座位上的黃丕說道
“皮子,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
就不能等我醒酒了之後再走嗎?
這天都快黑了就彆走了”
“哎呦我的哥哥,這都迷迷糊糊的一天了。
沒看見金老大都走了嗎?
衙門裡的人都是捧金老大的,他一走就沒人待見咱們哥倆了。
你是沒看見啊,一大清早衙門裡的人就過來讓咱們騰房子。
說縣長認床,離了那張床睡不著
你說說,兄弟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窩囊氣。
忍了他們一天了,實在忍不了就買了兩張火車票。
今晚咱們在火車上就和一宿,明天早上就到北平了。”
黃丕說話的時候,從隨身攜帶的水壺裡倒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來。
遞給了左仙童之後,繼續說道
“哥哥你先喝杯甜水兒解解酒
在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也就到北平了。
到了北平之後,你帶我回咱家認認門。
從今往後啊,你爸爸就是我爸爸。
你媽媽我得喊娘”
左仙童本來已經將水杯接了過去,可是聽到黃丕這兩句話之後,他又將水杯放下。
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胖子,眨巴眨巴眼睛之後,突然說道
“皮子,你這麼一說提醒我了
昨晚上喝多了之後,你乾嘛去了?
是不是去我那裡了?
是不是還結拜了”
看著黃丕笑吟吟的點頭,左仙童並不太把結拜當回事,他繼續說道
“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昨晚上喝的太多了,好像看見我和你還有另外一個人結拜了。
那個人誰啊”
“是老金啊,金九鳴”
黃丕回了一句之後,又繼續說道
“昨晚上都喝麻了,我也是稀裡糊塗的就被他帶著去了你房裡。
有關這一段我也是模模糊糊的,以為是做夢了。
結果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們家乾老爺子去踹我門了。
說結拜異姓兄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兒戲?
你得去你二哥家裡,給你的老盟爹、老盟娘磕頭。
以後當親兄弟一樣得常走動
他們仙家最信這個”
聽到黃丕提到了他乾爹,左仙童轉頭左右看了一眼,隨後回頭對著麵前的胖子說道
“對了,你乾爸爸哪去了?
是不是又上了誰的身,躲在附近了?
叫過來一起坐嘛
好歹咱哥們兒都結拜了,從你那邊論,我還得叫個好聽的”
見到左仙童不把結拜當回事,黃丕鬆了口氣,隨後笑嘻嘻的擺手說道
“來不了
二哥你不知道,仙家不能入山海關。
我們家乾老爺子回長白山去了,說是得起個卦,算算咱們仨的生辰八字”
說到這裡的時候,黃丕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著左仙童繼續說道
“二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忌諱和仙家這邊攀親戚嗎?”
左仙童無所謂的說道
“這有什麼的
寒宵洞裡更邪門的玩意兒都見過了,蛟龍這樣神話書裡才見過的怪獸,我可是親手弄死的。
還避諱什麼仙家?
不就是胡黃白柳灰嘛。真以為我這個北平人什麼都不知道?”
見到黃丕完全不在乎自己乾爹的身份,黃丕笑的像一朵花似的。
開始跟左仙童聊起來自己家裡的奇聞逸事,聊到七八點鐘之後,便取出來準備好的饅頭、醬牛肉之類的吃食,兩個人吃喝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左仙童的宿醉勁又上來,年輕人靠著車窗睡著了。
這一覺醒過來,火車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周圍的乘客都是收拾行李,比左仙童早醒的黃丕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熱手巾板,遞給了他二哥說道
“再過十來分鐘就到北平站了,二哥你擦把臉精神精神
下車之後咱們找個地方吃早點,然後再去看我老盟爹去。”
左仙童一邊擦著臉,一邊說道
“家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