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袁太監打起來這柄短劍的主意,左仙童轉頭看了黃丕一眼,眼神當中加了幾層意思。
黃丕立即明白了二哥的意思,他笑嘻嘻的擦了擦嘴角的芝麻醬,隨後湊過來說道
“大爺,這個當侄子的得說兩句
錢不錢的無所謂,誰讓你是看著我二哥長大的
是看著長大的吧?——無所謂!
我二哥也不是小氣的人
大爺你都講話了,那再提錢不就外道了嗎?
不就一萬大洋嗎?你拿去花
二哥,兄弟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說到最後的時候,黃丕轉頭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左仙童。
左仙童點了點頭,摟著袁太監的肩膀,說道
“我們家老三就是我肚子裡的蟲兒,他知道我想說什麼。
老三呐,還是你說
咱們兄弟一個頭嗑在地上,你說的就等於是我說的”
聽到左家少爺竟然連到手的一萬大洋都不要,這不是妥妥的便宜了自己嗎?
袁太監臉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越看黃丕胖嘟嘟的大臉越愛,說道
“要不說我剛才一見到小哥你就喜歡
趕明兒和少爺一起去我家玩,我給你們點正經的好東西。
老安太皇妃留下來的夜壺,老太太九十九薨的,用了九十多年都包漿了
那玩意兒洋鬼子認,你們找個識貨的,少說也值個三千五千的”
說到這裡,袁太監伸手就去拿左仙童放在桌子上的短劍。
他指尖都觸碰到了短劍,卻被左仙童先一步伸手扣住了短劍。
袁太監愣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黃丕笑嘻嘻的開口說道
“大爺,一萬大洋我二哥都舍了。
你這就沒有一點表示?
在俺們東北老家都知道便宜不能白占,怎麼也得意思意思。
你這口盟的夜壺可真不行”
袁太監不明白這哥倆什麼意思,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說道
“不是、不是
不是說不要那一萬大洋的租金了嗎?
大洋你們哥倆都不要了,那還要怎麼意思?”
“大洋不要,可沒說那把冬決也不要啊”
黃丕笑眯眯的眼睛都快眯縫成了一道縫隙,他給袁太監倒了杯酒之後,對著長大了嘴巴的袁富貴說道
“大爺,我們把這把秋斬借出去,你們用完了之後加上那把冬決一起還給我們。
你看看啊
大爺你那邊辦完了你的事情,我二哥多了一把攮子,誰也不吃虧啊”
“什麼叫誰也不吃虧?”
終於聽明白了的袁太監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黃丕說道
“剛才還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怎麼現在越看越討厭了?
你知道冬決什麼來頭嗎?
傳說那是張三豐用過的法器,嘉靖訪三豐想用一萬兩黃金買都買不到
真格的,這要是早幾年,你袁爺二指寬的條子送到順天府。
不讓你做個十年八年的大牢,你袁爺跟你的姓!”
對著黃丕教訓完之後,袁太監又氣鼓鼓的對著左仙童說道
“左家少爺,給句痛快話吧!
借你十天的秋決用用,一天一千大洋!
這件事還有得談嗎?”
左仙童‘很是為難’的嘬樂嘬牙花子,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道
“按說您老都說話了,我怎麼也得給個麵子
可是這把短劍真不是我的,是我大哥金九鳴寄放在我們哥倆這邊的。
我自己說的不算
但凡我能做主的話,那沒二話啊——不就是一把短劍嗎?
送您了
可惜我自己做不了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