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徑直走向前麵拐角的小賣部。
來到電話前，拿出父母走之前留的紙，上麵寫了一個座機號碼。
老板看兩人走到電話前，問到：
“你們倆打電話？一分鐘一塊。”
“我打”
李楓看著紙上的號碼，拿起旁邊的老式座機開始撥號，嘟嘟幾聲，以後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找誰？”
“你好，請幫我找下李國輝，我是他兒子”
“李國輝啊，嗯，有這個人，他這會不在，我找人幫你喊一下吧，你等等”
“大叔，那麻煩你了，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過來，我就在這等。”
“行，我讓他給你回。”
嘟嘟幾聲電話掛了。
李楓心疼的從兜裡抽出一塊錢遞給老板，這幾年打電話是真貴啊！
“楓哥，楓哥，你等會怎麼跟你爸說啊，他能同意嗎？”
“我跟你說，我剛剛吃飯那會，也跟我婆說了練體育的事兒。”
“結果我婆她讓我彆做夢，好好念書…”呂平一臉委屈的說道。
“還是你爺爺婆婆好，不像我婆，就知道打擊我，要不是我趕緊說我不練了，說不定還要打我一頓。”
李楓心想，我還不是跟你一樣啊！
窮人家庭的孩子試錯成本太高，父母們總是希望讓孩子選擇相對安穩路線，這很正常。
李楓等了過了一會，小賣部電話響起，嘞嘞嘞，嘞嘞嘞…
李楓有些緊張的拿到耳邊。
“老漢？”
“兒子，你打電話爪子，屋裡有事嗎？”
“屋裡莫事，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我想練體育，今天體育課……總之老師覺得我天賦不錯想讓我練體育。”
李楓快速的把事情一股腦說完。
電話裡沉默了幾秒，似是在消化李楓話裡的內容。
又過了幾秒，李國輝大聲的說道
“不行，不準去練，村口你趙爺爺家老大就是練體育，現在落了個啥？”
“沒練出來不說，身體還垮了，我跟你說，你不準去，你好好念書。
莫想其他的，勞資過年回來你成績撇了，看勞資不打死你。”
李楓從電話都能感受到老爸很憤怒，這個語氣，哎。
暗歎一聲，便知道再說也無用，立馬轉換口風。
“好，我知道啦，我就是問一嘴，我會好好念書的，你跟媽身體怎麼樣？”
“我和你媽都好，你真的不練了？你莫霍我！你爺婆怎麼樣？”
“真的，爺爺婆婆都好”
“那好，我掛了，話費貴得很，你在屋裡好好念書。”
嘟嘟嘟…電話掛斷。
“楓哥，你爸不準，現在咋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雖然能猜到爸應該不會同意，但親口問了，李楓心裡還是有些鬱悶。
“那還去網吧嗎？”呂平小聲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回家了，拜拜。”
說罷李楓轉身往家裡走
“啊，你不去啊。
那…那我也回家吧，我一個人哪哪裡敢去。”
“國輝，兒子剛打電話乾嘛，家裡有事嗎？”
吳月梅剛聽鄰居說兒子打電話來了，趕緊跑到小賣部看到李國輝一臉緊張問道。
“月梅，兒子說他們老師想讓他練體育，走體育特長生，我不準，被我給罵回去了，就這事。”
“哦，肯定是學校老師讓兒子回來問你嘛，你也彆罵他太厲害了，他還小。”
“他都馬上考大學的人了，小什麼？”
“而且我也就是讓他莫亂想，好好念書，我又沒罵他，還不是為了他好啊！”
“好吧，下回寄錢，我打個電話回去，半年多沒聽見兒子聲音了，怪想他嘞，都怪你，剛剛你也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