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對峙之後少年阿月帶領人從側邊突襲東山,仗著大雨無人看見後僅一個下午就徹底占領東山一帶,並且隱約有更東的攻勢。
笹百合察覺之時已被壓製在八醞島最後一處——藤兜砦東麵。
“嘻嘻,東山那塊我已經打下來了哦阿姐。”少年滿是邀功的向蒙雲展示著他的功績,隻為博得憂愁阿姐的笑容。
事實也正如同他所想的那般,阿姐難得的從憂愁中走出對他露出如同以往那般的笑容。蒙雲右手撫在少年的臉龐傷口旁,少年條件反射般縮了縮,隨即又反應過來連忙傻笑著將臉湊過去。
“再怎麼樣還是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知道知道,也就路上樹枝掛到罷了,已經不疼了。”少年毫不在意的回複道,說完又四處張望。“咦,大檢校呢?它若在此我對阿姐的安危也放心些。”
“他啊,現在無事便去海中休息了,等待我們出發的時候就會回來了,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便聽到海麵傳來“嗡~”的鯨叫,聲音悠長似乎在敘述著深海的故事。月光灑下,鯨魚的叫聲引得不少兵士出來查看。
月光下是猶如山嶽般的巨鯨以及如同皎潔月光般若有若無的鯨歌。
鯨歌響起他們仿佛記起來那深淵之下的戰鬥,曾經現人神大巫女在與龍蜥的戰鬥中歌唱,讚詠蒙雲與起胞妹菖蒲身為海祁雙子的默契,描繪她們沐浴在船艏激起的淺白浪花中,挽弓與提槍的形姿……
而此刻蒙雲亦帶著他們從船艏的浪花中,為海祁的泡沫之夢與雷雲相搏。
“可惜未見[海禦前]菖蒲之英姿啊。”
“大禦神定有其定奪,但那新出的東山王同樣勇猛無比啊。”
兵士們談論著,嬉戲著。那[大檢校]之上的二人如同卜辭那般領著他們勝利,而那所謂的鳴神愛將笹百合卻至今不敢與大禦神對壘,所有的兵士期待著卜辭實現的那天。
而在這短暫平靜的畫麵上蒙雲也不由想起淵下的慘淡白夜與漆黑常夜、大禦神與灼灼發光的玉枝。少女坐在[大檢校]上緩緩敘述那奇幻的過去,少年則靜靜的聽他阿姐的回憶。
唯有此刻二人才突然想起那虛無縹緲的[永恒]。蒙雲在心中不住的想起過往、現在以及未來。
“海祁大禦神大人挑起的爭戰,或許從開始就注定無果……但隻要留下記憶、種下[犧牲]之種,或許也值得吧。”
忽然少年牽起蒙雲的手,滿眼深情“待我帶回傳說中那大妖天狗的麵具,阿姐可一定要如約完成未竟之事。”
少年的話語將蒙雲從思考中拉出,她先是有些迷茫的看著少年,然後露出一絲苦笑“好呀。可若到時還是滿口妄言,我便命巨鯨揚起大浪,洗洗你的嘴巴。”
而若你真的帶來了那麵具,屆時我可能已經離去,還請照顧好菖蒲……後麵這句話蒙雲怎的也說不出,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結局,此刻大蛇與一部分人已經成為舞台上的人偶,結局已經注定。
少年並未察覺到蒙雲語中的悲傷,他此刻隻覺得世界是如此之絢麗,他望向大天狗所在之地恨不得馬上就踏上前進的道路,與那天狗一決高下。
到那時,他定要用手中的[月蒙雲]以及[夕潮]兩式好好讓他見識見識阿姐所授武藝的厲害。在之後他將帶阿姐前往高高的影向山上,瞧瞧那被世人浮誇的鳴神大社,再去華麗的天守閣,見見高坐之上俯瞰他人的傲慢雷神。
夜過去了……
那被大蛇所大為讚賞的東山王如今站在最前方,他望見了大妖天狗,那漆黑的羽翼比他所見的深海還黑,那眼眸比最無情的海獸還無情。
看呐!那將是我的手下敗將;他的麵具是我予阿姐的伴手禮;他漆黑的羽翼將會揉入泥土,化作我與阿姐所賞的花;他的一切將在此終結,而我將帶著榮耀回歸阿姐的懷抱。
二人對峙許久都沒有言語,直至雙方戰鼓響起,身後的兵士握著長槍向前刺去。有不長眼的家夥向著二人衝去,下一秒胸口撕裂般疼痛接著便被擊飛出去不知生死。
笹百合搭著弓,眼神卻不在東山王身上,他警惕著狐齋宮信中的大蛇。胸中續著一口氣,魔神之威作為親身經曆那個混亂時期的他來說是極為熟悉的。
如今塵世劃分七神,過往魔神或死或殘,但他並不清楚那所謂大蛇究竟保有幾分實力。既然如此便當對方全盛,隻需撐上幾招等待將軍親臨就好。
東山王佩刀
突然東山王發難,湛藍色刀光突然橫在笹百合脖頸之間。他眼中滿是凶狠,似乎是在不滿對方那目中無人的自傲。
笹百合頭稍稍後仰躲過刀光,接著左手捏著弓向上一頂打偏少年的進攻。右腳一蹬,左腳旋轉一個側身踢向東山王胸口踢去。
東山王反應也迅速,手腕一轉將長刀橫於胸口擋住笹百合的襲擊。儘管如此他還是被笹百合的巨力踢得後退好幾步才穩定身形。
“彆小瞧我啊!魂淡!”東山王仰天怒吼,接著幾支箭矢便出現在他眼中。
東山王一愣,不知何時那天狗笹百合竟然飛到空中,箭矢搭在弓弦上,下一刻便如流星一般衝到東山王的眼前。
“轟!”不知那箭竟是何物所鑄在接觸到東山王時就突然爆開,一時間灰塵四起。
笹百合自不會認為這一擊就能將對方扼殺,馬上便又有三隻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再次以流星之勢飛入煙塵之中。
果不其然下一刻煙塵之中又一道身影跑出,他手中的長刀將箭矢一一擊飛,在那道身影的旁邊炸起數道塵埃,一時間又模糊了他的身影。
塵埃散去卻不見那道矯捷的身影,笹百合微微皺眉,這凡人的速度倒是有些超出他的預計了……隻可惜何天狗比速度就如同稚童追逐雄鷹!
笹百合再次左手握弓向身後擊去,將東山王手中的長刀震落,接著右手握住箭矢就與東山王開始搏鬥。東山王虎口生疼,見長刀落地後一個轉身雙腳一蹬整個身體便向地麵飛去,一個翻滾後再次將長刀握於手中。
“痛快!如此這般才配得上我阿姐的伴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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