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要有無儘柔和的日光,為百花供給她所愛的環境。”
那滄桑的話語化作秘境之中的神音,月光從天空落下,沉入水中,一輪柔和的日升起,溫柔的望著綠洲。
“這裡時間,不再流動,因為那時的歡聲笑語永不消散。”
耳邊仿佛傳來那時論道時的綸音,那是他此生最開心的時刻,伴侶與摯友永遠理解他的話語與狂想的未來。
“夜鶯與薔薇在此生長,歌聲與香氣正如虛幻中的真實。”
在那些年代,月光曾將他們的幸福講述給夜鶯與薔薇,而她們也為之驚惶、為之羞澀,以致唱不出回應的歌。
在赤王的三重約束之下,夢境的虛幻與寒釘的真實結合,永恒的綠洲,女主人的陵墓終於落成。
他本以為在陵墓建成之後自己就會將她放下,而後投入無憂夢鄉……可是他錯的離譜,他太低估了自己的執著。
那躍出水麵,與水珠嬉戲的魚兒;那昂首挺胸,將身影投射的白鶴;那空空蕩蕩,再不會落座的三席……
怎能忘記啊,那樣的過往自己怎能忘記啊。
站在空席的中間,上麵落著三人的名字,但這座位的主人再也不會相聚了。
我阿赫瑪爾,樹王還有那孩子都被你寄予了偉大的希望,但卻再也無法相聚。
如此想著赤王又再刻著樹王椅子的旁邊加了個小凳子,然後就匆匆離去,將永恒綠洲封存。
……
永恒綠洲外部,這裡是沙暴的起源,沙暴的中心。
那仿佛吞噬一切的沙暴也被黃沙的君王拘束於此,化作此地長眠者永恒的守衛。
而圍繞著此地的是一個藩王的國度,是人類自主的未來。
“王,請問女主人怎麼樣了。”剛踏出永恒綠洲的赤王便聽到了菲莉吉絲的迫切的話語。
“她還在沉睡……我要離開了,菲莉吉絲,在她醒來之前我需要做些準備,無憂的夢鄉不容有失。”
菲莉吉絲有些失望,鎮靈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女主人了,女主人是她們活下去的意義,沒有女主人的世界也無趣了許多。
最近常常有鎮靈來到她麵前訴苦,說是交融之時也失去了樂趣,沒有女主人她們連快樂都少了一半。
不過菲莉吉絲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她可是被赤王拔擢為綠洲總督,身負守護女主人沉眠之地的大職責。
“王,那泉流不息,因而沙漠中綠地星布,為失去家園的流民們蔥蘢的庇護。利露帕爾也為凡人的繁榮付出許多。
女主人常說人類是比鎮靈還神奇的生物,因而我也開始憐憫周遭凡人的藩國。但是,泉流終有儘頭,我的力量抵達終點。”
漸漸斷絕了與雨林的聯係,於是水源的問題再次成為沙漠的大問題。
於是菲莉吉絲就運用鎮靈的力量維持綠洲的泉水流轉不息,並交予利露帕爾供予她幫助凡人藩國的發展。
利露帕爾很聰明,那個人類藩王也很聰明,很快這點泉水就化作星點般的綠洲,而人類也圍繞著永恒綠洲快速發展。
但菲莉吉絲所要說的不隻是人類的發展,她所圖謀的乃是長久的守護女主人。
她與利露帕爾不同,身體的交融遠不如陪伴在女主人旁邊。
“我深知神智的磨損無可阻擋,明了我力量的局限。所有啊王,我向您祈求無儘的構裝體,作為承載我精神的載體。
唯有如此我才能以不動的形體守護女主人的安眠,以不變的形態守護凡人的城邦。”
赤王望著菲莉吉絲,她擁有著僅次於花神的形體。
鎮靈最引以為傲的乃是那無人可攀的自由,最自豪的乃是那享受歡樂與狂愛的胴體,最被人羨慕的乃是無儘的神智。
“菲莉吉絲,女主人不會願意看到這般的,你不必以守護的名義行犧牲之事。”
“不,我的王,女主人會同意我的請求,正如沐浴春風的百花也會回以春風百香,這於我而言並非犧牲。”
菲莉吉絲不滿於赤王的揣測,女主人不會阻礙任何一個鎮靈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