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禦廚。
馬讚達蘭綠洲的術士避著眾人的目光,與來此搬運食材的菲拉赫奴仆攜手,將蠍毒滴入麝香的蜜糖。
這劇毒的毒性極為強烈,隻一滴便可讓人內臟壞死、腐爛。但這個痛苦卻極其長久,中毒之人將經曆漫長的撕心裂肺之痛。
不久之後這道蜜糖糕點就將被送往盛宴的桌上。
……
推杯換盞間奧爾瑪茲提到了那離去許久的國母——利露帕爾。
“利露法爾,她是整個王國最有魅力的女人,是我的伴侶,也是赤王的使者。”
奧爾瑪茲說出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有些醉了,神態也放鬆了不少。
這種狀況正是帕維茲所需要的,一個謹慎的王不會喝醉,但卻會在半醉半醒的線上逐漸迷失。
關於那位神王對凡人國度的態度也隻有這時他才能真正得知,而不是聽奧爾瑪茲的自吹自擂。
“父王,您有些醉了。”帕維茲扯著笑說道。
“醉?”奧爾瑪茲瞪著眼,一副你小子瞧不起我的表情。
“就這些凡酒遠遠不如我伴侶那蜜酒半分,我還清楚的記著與她種種。”奧爾瑪茲扯著嗓門大叫著,看樣子確實是醉了,畢竟哪個醉了的人會說自己醉了呢?
“我的伴侶確實是月神的女兒,她如月光般,就是,就是……”奧爾瑪茲一手撐在桌麵上,雙眼一閉一睜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一般。
帕維茲這就不樂意了,是什麼你倒是麻溜的說出來啊。
雖然他不怕奧爾瑪茲這個所謂的萬王之王,如今奧爾瑪茲在他看來不過隨手就可消滅的硌手小蟲子。
他所擔憂的是這片沙海真正的王——阿赫瑪爾。
在被巨鳥與精靈收養的日子裡帕維茲知曉了名為神明這種生物的強大之處。
那對人類來說如同災厄的沙暴或許不過是神明一時興起的玩鬨。
帕維茲害怕自己在奪得寶座之後卻又被無法企及的偉力所擊垮,而後留下的隻是一句笑料。
他可是偉大的人類英雄,絕不能將自己的生死交予他人,更不能讓自己留下被人恥笑的事跡。
“就是,神神叨叨的,關於三個預言、三,三個警告……”
但後來奧爾瑪茲卻再也不曾說下去,就重複著三個預言,三個警告。
帕維茲恨的牙根癢癢,又是這樣,自己想要的永遠無法輕易得到,隻有抗爭,隻有抗爭才能取得我所應有的一切。
於是帕維茲端起酒杯將一整個晚宴都沒有喝完的紅酒一口飲下。
帷幕後的人看到後立刻離去,不久後一道蜜糖糕點便被端了上來,那濃鬱的蜜香充盈著整個宴席之上,一時間還在尋歡的人都停了下來,好奇的望向那盤蜜糖。
“這難道是,傳說中大宗主與舊友歡宴時吃的第一道美食棗椰蜜糖?”奧爾瑪茲的一個兒子驚呼道。
此言一出在場三百餘人都滿是震驚,看向眼前那盤蜜糖像是在看金子一般。
他們的父王奧爾瑪茲無時無刻不在拜著那大宗主阿赫瑪爾,久而久之他們對大宗主也滿是崇拜。
棗椰蜜糖並不是什麼稀奇物,但他們所吃的都是凡物,遠不如史書中所記載的那般蜜香漫天之感。
雖然實際上那次宴會上所用的也不過平常之物,唯一不同的不過是某幾道菜乃幾位神明興致上來自己做的罷了。
而眾人所看到的記載不過是當時那人誇張所記罷了。
帕維茲也隱藏在好奇的人中,在人們看來這些都是奧爾瑪茲吩咐人準備的。
見父王撐在桌前微微點頭後眾人臉都快笑爛了,他們何德何能吃到與大宗主一般的美食,這吃東西多是一件美事啊。
最開始驚呼的那人搶先奪走一塊蜜糖,還未入嘴後麵的人便爭先搶後的壓了過來,隻為提前搶的一塊蜜糖。
最先搶到的除去開始便靠前的幾位後便是那些平日“積累深厚”的王儲們,他們依托著非一般的噸位強勢開出了一條路,最後將蜜糖搶到手。
而後便是稍稍靈活些的,他們踩著前麵的人一個踏步過去端著盤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