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李寶文對他的斥責,如同耳語般在風中回蕩。
當年初次步入李家的門檻,那時他還是個懵懂的憨兒。李寶文揚言趕他走時,字字尖銳“信不信老子發動寶馬,直接撞翻你。”
一字一句,與林秋昨日之言如出一轍,隻不過寶馬換成了林秋口中的勞斯萊斯。彆看牌子懸殊,光那車的價格,就足以碾壓李寶文引以為豪的寶馬,不止幾倍的距離。
鐵青色的臉龐,李寶文緊盯著林秋。“滾一邊去。”林秋毫不留情,一把推開了他,攜著蘇清雪跨過門檻。
兩人踏入院子,喧囂隨之而來。“我的老天,這是怎麼了,那不是林秋,那個癡兒麼,咋看上去精明起來了?”“就是啊,這勞斯萊斯從哪冒出來的,蘇清雪是發大財了嗎?”“蘇清雪在蘇家無足輕重,每年哪來的那麼多銀兩,除非……她攀上了富商大賈?”“嘖嘖,這傻子林秋頭上恐怕也綠了。”議論紛紛,親戚間相互揣測。
李素靜與李寶文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蘇清雪真讓老錢養了?”李寶文低喃。李素靜咬緊了牙關,“我才不管她跟哪個有錢老頭的事,可這林秋怎的一年不見,就像變了個人?”
滿麵疑惑的李寶文琢磨,一年的時光而已,卻如重獲新生般改變著林秋。一年前的林秋隻是個傻子,任憑欺淩也隻字不辯。可一年後,不僅沒有人可以辱罵他,甚至他已主動出擊反擊。
這一變化令兄弟倆猝不及防。“這蘇清雪肯定有了富老頭,不然豪車哪裡來?”“連牌號都這般霸氣。”“想一想,林秋之前癡呆,這治好得多花錢吧?”“必然是傍了個富豪才給他治病的。”李素靜咬著牙說出了大膽的猜測,李寶文聽得眼睛一亮,認同其中或許存在道理。“恩,有些道理,一會我們探探口風,也許就能知道真相。”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行事。
兩人邁步院內。已是早上十點有餘,林秋和蘇清雪的出現標誌著宴會賓客的齊整。不多時,客人們圍坐在一起享用午宴,慶賀蘇清雪姥姥七十五歲壽辰。親戚好友聚集於此,共設八席盛宴。
儘管李氏兄妹對林秋和蘇清雪心生嫌隙,但論血緣關係,他們仍是尊坐主位的人。“蘇清雪,外麵那輛勞斯萊斯怎麼回事?”“那不是一般的車吧。”交談間隙,李素靜直視蘇清雪,冷不丁地質問道。然而,語氣並不尋常,帶有審查的意味,仿佛麵對的是犯人。
她的眼神直逼蘇清雪,令後者頗感不快。蘇清雪深深吸氣,打算告訴李素靜車是林秋的。不料李素靜搶先一步,故意大聲喊出“蘇清雪,去年你還一貧如洗,今年就有了勞斯萊斯,該不會被有錢的老年人保養了罷?”此言一出,庭院陷入詭異的寂靜。
李素靜說得響亮,意欲讓在場所有人聽見,以便使蘇清雪難堪。所有人的眼光聚焦在這邊,注視著蘇清雪和李素靜。“清雪,你彆怪我講了出來,去年坐飛機到qz市,還要打車過來,今年就開勞斯萊斯?”“你一年掙不了這麼多的!”“我猜,你準是被有錢老頭兒養著,哎,我這做大姨,得提你幾句。”“為了金錢而出賣自身是不對的,這樣不好。”李素靜口口聲聲地說勸。
看似好言相勸,實際上不過是刻意羞辱,蘇清雪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大姨,你說什麼呢。”蘇清雪著急解釋,而李素靜就是要讓她當眾受辱,怎可能給她開口的機會。蘇清雪話未完,李素靜就打斷了她“清雪,我是為了你好,況且也不想讓林秋被人戴了綠帽還不知情,我是為了你們考慮。”聲音依然高亢,她就是想讓全場的人都聽到。
這次的目的不單單是為了難堪蘇清雪,更想把林秋也拉下馬,讓他變成笑話,讓人覺得是蘇清雪欺騙了林秋。“大姨,你胡言亂語,你沒證據,這些都是你杜撰的。”“車是林秋的,難道我用老公的車有什麼問題嗎?”蘇清雪忙不迭辯駁。
李素靜卻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嗬哈,蘇清雪,你在逗我嗎?”“你說外麵那輛車是林秋的,嗬,這癡呆兒怎配有那麼好車?”“你編謊言也不找些我們肯信的,真是幼稚。”李素靜笑著起身,高聲道,“我問問大家,信不信林秋這傻子能有那勞斯萊斯?”眾人愛看熱鬨不怕事大,她的挑撥瞬間引起諸多回應與討論。
“林秋的車?他能買得起價值千萬的車?”“如果我沒記錯,他去年還傻乎乎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好車?”“對啊,這蠢貨好運治愈了腦子病,否則就是個大笑話。”“嗬嗬,你們以為他今年不傻了?真不傻又怎麼會不知道老婆給自己扣綠帽?”“哈哈,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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