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
“但你要胤禛怎麼選,難道我與皇額娘不能共存,這裡頭,終究都是緣法,強求不得。”
青蓮很心疼:“您小小年紀,悟出這麼些道理,奴婢這麼大時,在宮裡跟著姑姑們學本事,日日挨罵挨打,蠢笨得很。”毓溪溫柔地說:“你才辛苦呢。”
其實有些話,毓溪不便對任何說,李宋二人不是善茬這件事,她另有看法。
那會兒為了子嗣,上頭決定要為胤禛納側福晉時,他不敢正麵反抗皇阿瑪,但沒少去遊說額娘,想儘了辦法表達他的不願意。
毓溪總覺著,以皇帝和德妃對兒子的在意,絕不會不考察秀女的品行就胡亂指人來,偏偏指來這一對脾氣性格截然相反但又都心思深重的姑娘。
於是從一開始,就注定胤禛不會喜歡她們,難道不是皇上為了兒子的香火,又為了成全他們小兩口,才故意為之。
自然,她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些,更不會告訴彆人,她覺得李宋二人不大好,其實也挺好。
“不必再添燈,我也要睡了。”
毓溪心情甚好地笑著,可才吩咐罷,就有丫鬟從門外送消息進來。
青蓮去門前聽了幾句,立時回到主子身邊:“福晉,宮裡傳話,十四阿哥摔傷了。”
毓溪擔心地問:“摔哪兒了?“
青蓮說:“說是肩旁脫臼,已經按回去了,眼下宮裡還沒驚動什麼主子,也不敢往暢春園送消息,就先來報四阿哥知道。”
毓溪想了想,便吩咐:“難得去西苑,還是彆驚動他了,這會子我都進不去宮裡,他知道了也是乾生氣,胤禵沒事就好。”
青蓮接著說:“是翻牆摔的,那麼小的孩子,大半夜的十四阿哥翻牆去哪兒?”
十四阿哥今年才七歲,十分聰明機靈,因是德妃娘娘失去六阿哥後,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叫外人來說,皇帝對永和宮小兒子的寵愛,不亞於東宮太子。
於是這孩子,和他五姐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成日在紫禁城裡上躥下跳,但溫憲不會讓著弟弟,結果姐弟倆常常打架,是宮裡一大樂子。
可再怎麼淘氣,也不該半夜翻牆,永和宮裡從不因為和和美美就少了規矩,這下照顧看管阿哥們的太監宮女,有的受了。
青蓮笑道:“四阿哥該生氣了。”
毓溪輕輕歎:“大半夜翻牆實在該打,明日我也不勸著了。”
正如主仆倆預料的,隔天一早,得到消息的胤禛,怒氣衝衝地從西苑離開了。
永和宮裡,胤禵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自從上了書房,難得早晨能睡懶覺,托昨晚摔傷的福,今早終於沒人催他起床。
“四阿哥,您彆生氣,讓十四阿哥睡會兒吧,疼到天將亮才睡著的。”永和宮西配殿門外,沒跟去暢春園的大宮女玉葵,勸著小主子,“太醫說了,讓十四阿哥靜養,太後娘娘也下了恩旨,隻罰了奴婢們的俸祿,免了皮肉之苦。”
胤禛冷聲道:“我在值房為皇上整理信函,他醒了,你們就來報我。”
“是……”
“真的沒事?”
“太醫說沒事,十四阿哥也不喊疼,自然他是疼的,疼得一直睡不著。”
胤禛又氣又好笑,責備道:“他活該,太後不罰你們,額娘能饒過,你們隻管慣著他,由他闖禍去。”
玉葵也是看著四阿哥長大的,知道小主子心地仁善,說道:“奴婢若真挨打,四阿哥一定給求情,奴婢才不怕。”
胤禛四下望了眼,問:“倒是稀奇,溫憲沒來看熱鬨?”
玉葵不禁笑:“您忘了,您把五公主接到暢春園去了。”胤禛才想起來昨天的事,真正是被弟弟氣糊塗了。
“對了,他說沒說緣故,做什麼大半夜爬牆?”
“四阿哥,還是因為您呐。”
胤禛更不解了:“我怎麼那小子了?”
玉葵說:“十四阿哥吃醋了,您不帶他去暢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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