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差不多時,青蓮才從外頭進來,站在門前說:“福晉,雨小了,您這會兒回去嗎?”
毓溪卻問:“她還在大喊大叫嗎?”
青蓮立時冷下臉,氣憤地說:“憑她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力氣,早就叫不動了。方才喂了一碗米粥,才餓了一天,那吃相,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毓溪道:“在家也是嬌生慣養的,餓一天的日子從來也沒受過,不怪她。”
青蓮因身上帶著水汽,沒往門裡走,等福晉走出來後,才說:“您可彆替她說話了,這若還在阿哥所住著,可逃不過一頓板子。”
毓溪笑道:“我怎麼瞧著,不揍她一頓,你不能解恨?”
青蓮說:“平日裡也罷,昨天您和四阿哥都要和好了,奴婢能不生氣嗎?”毓溪勸道:“不是我憐惜她,實在罪不至此,何況,你知道的,我指望她和李氏過不去呢。”
“福晉……”青蓮意識到事情的輕重,也不願福晉再費心解釋,忙道,“奴婢明白,這會子雨小了,咱們回去吧。”
毓溪點頭,吩咐下人們:“將炭盆都撤了,門窗關嚴實,彆將濕氣放進去就好。”
回正院的路上,細雨蒙蒙,青蓮為福晉打著傘,一起合計明日進宮的時辰和穿戴。
若非四阿哥每日天不亮就去上朝,她真盼著能由四阿哥將福晉送到神武門外,好叫外人看看,兩口子好著呢。
可惜今日胤禛忙到深夜才回府,不忍驚動毓溪,依舊在書房睡的,隔天一早本打算過來看一眼,奈何下雨天,他怕把寒氣帶給毓溪,隻在院門外看了看,就匆匆離去了。門下有小丫鬟瞧見,緊忙把話傳進來,值夜的丫鬟悄悄進門張望,果然見福晉醒著。
“什麼事?”
“福晉……您一夜沒睡嗎?”
“才醒的,正打算要你們來梳頭,今日早些進宮去。”
“四阿哥方才在院門外張望,許是趕時辰,看了幾眼後就走了。”
毓溪掀起簾子,問道:“上朝去了?”
丫鬟應道:“是穿著朝服呢。”
毓溪心底一暖,原本因淺眠而脹痛的腦袋,也稍稍鬆快了些,胤禛心裡有她,她就知足了。
一個時辰後,天色已大亮,隻是陰雨天,出行麻煩些,府裡套了最大的馬車,將福晉送到神武門下,他們來得早,其他宗親女眷和皇子福晉們,都還沒到。可就在侍衛得到了永和宮的旨意,來請四福晉進宮時,又有馬車從雨幕裡緩緩而來,眾人聽著動靜,都不禁看了一眼,有眼尖的侍衛說道:“像是八阿哥府的車駕。”
毓溪和青蓮互相看了眼,青蓮會意,便攙扶福晉徑直往裡走,說著:“福晉彆叫雨水撲著,您身子弱。”
如此,待得八阿哥府的馬車停下,八福晉被攙扶下車,四福晉一行早已不見了蹤影。
侍衛們起初並沒有多嘴,直到長春宮的回話遲遲不來,才有人嘀咕了一句:“每回都是永和宮來得最快,生怕四福晉站久了,彆處的娘娘們,怎麼都要擺擺架子。”
那侍衛雖然遭領催嗬斥,但隻是小事,打發他去彆處值守便是,眾人繼續等長春宮來人接應。
可八福晉很好奇他們提起四福晉,忍不住問:“四福晉已經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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