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在一旁道:“太醫說沒傷著骨頭,就是崴著了,正好,這麼熱的天,她總算能老實些彆往外跑了。”
德妃道:“您一定嚇壞了,這孩子成天上躥下跳,要您擔心。”
太後卻笑:“你彆怪我才好,是我心血來潮,怕才開的荷花叫暴雨打壞了,這孩子就打著傘替我去瞧瞧,不小心滑倒了。”
德妃道:“那麼多奴才跟著,偏她一人滑倒,就知道是不好好走路鬨的,怎麼能怪您呢,沒把您嚇著,臣妾才鬆了口氣。”溫憲趴在床邊,一臉乖巧地說:“額娘,我沒跑沒跳,真的……”
“當真?”德妃將目光掃過邊上的宮女,她們都怯怯低著頭,生怕和娘娘對上眼神,實在是不敢欺瞞娘娘,又不敢背叛公主。
溫憲知道騙不過,楚楚可憐地望著額娘,懇求她不要生氣,不要追究。
“姐姐,還疼嗎?”小宸兒心疼地打著扇子,她瞧見姐姐額頭上的細汗就沒收斂過,一定是疼得厲害。
“你們娘仨說說話,一驚一乍的,把我累著了。”
“是,臣妾送您歇著去。”
德妃攙扶太後出門,一直送到屋簷下,再折回屋裡,就見小宸兒用冰水浸潤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姐姐敷腳踝。
“宸兒,讓額娘來,你身子弱,這水太涼了。”
“不是我讓妹妹弄的……”
溫憲著急地坐起來解釋,卻被母親輕輕推下,輕柔地捧起她的傷腳,換了一塊更涼的帕子,一麵嗔道:“你若好好保護自己,能有這會兒的事?”
“額娘,弘昐怎麼樣了?”
“緩過來了,你們放心。”
看見母親眼底的難過,溫憲愧疚地說:“您為了弘昐掛心,還要為我操心……”
德妃卻提起笑容來,要宸兒給姐姐擦汗,溫和地說:“哪有不為孩子操心的爹娘,但你們若能平安,為了其他事操再多的心也不怕,是大姑娘了,好好走路,彆再傷著自己。”
可是說著話,卻見倆孩子眉來眼去,德妃不禁嗔怪:“在我跟前,還不能大大方方說話?”
小宸兒怯怯地躲在姐姐身後,溫憲則紅著臉,狡黠地說:“額娘不怪我們,我就告訴您,我和宸兒笑什麼。”
德妃沒好氣地瞪了眼,又給換了一塊冰涼的帕子,滿不在乎地說:“誰樂意搭理,愛說不說。”
溫憲一臉的壞笑:“是皇祖母告訴我們,額娘當了常在後,穿不慣花盆底子,果然有一天崴腳了,皇阿瑪生好大的氣,那會兒額娘也就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吧。”
德妃愣住了,多少年前的事,她都快記不起來,怎麼太後記得那麼清楚,還拿來哄孫女玩。
“額娘臉紅了。”
“姐姐,額娘要生氣……”
“你們呐。”德妃伸手將倆丫頭的腦門都拍了一巴掌,笑罵道:“都給我放肚子裡,要是再到胤祥、胤禵麵前囉嗦,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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