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紗簾掀起,露出胤禩的身影,他溫和地說著:“下人傳話,說是聽見你在屋裡哭,打聽是月事來了,我猜想你是肚子疼。”
“胤禩……”
“喝些薑湯暖暖肚子,彆怕。”
八福晉受寵若驚,被哄得飄忽忽,任憑眼前人將她攙扶起來,直到被薑湯的甜和辣刺激味蕾,才醒過神,可是不敢推辭抗拒,怕胤禩生氣,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胤禩放下湯碗,為妻子擦拭嘴角,見霂秋想哭又不敢哭,便知道她是怕自己會厭煩而離去,心中不免有幾分愧疚,不論如何,霂秋是和寶雲一樣,真正全心全意待他的。
胤禩說:“我知道來了月事,就沒能有孩子,那又如何,咱們還能再多親昵一陣子不是?”
八福晉害羞地低下頭:“你胡說什麼。”
胤禩笑道:“難道你不喜歡?”
八福晉點頭又搖頭,十分的矛盾,她當然想要孩子,可她也想和胤禩親昵。
胤禩攙扶她躺下,自己在一旁挨著睡,說道:“那日佟家女眷言語冒犯,又讓你為了子嗣心煩,都是她們的錯。一家子連嫡係都沒混上,不過在佟府裡供人差遣討生活,我會記著她們男人的名姓,將來在朝堂衙門裡,自然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八福晉勸道:“婦人家的事,不要將你牽扯進來,如今我也會應付了,胤禩,一切以你的事業前程為重。”
胤禩答應了,溫和地說:“可彆再哭了,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
八福晉含淚點頭:“我聽你的……”且說重陽過後,經不起幾場秋雨,京城就仿佛入了冬,胤禛每日出門上朝,已將冬日的風衣都穿戴上了。
這一日瞧著萬裡無雲的晴朗天氣,可一出門風就吹得人臉疼,鬨著要去園子裡玩的念佟,出門還沒走過院子,就被風吹得往回走,死活都不肯去了。
毓溪便帶著閨女在窗下寫字,念佟坐不住,她也耐心地哄,雖然日日不過這些瑣事,可孩子們慢慢長大,每天都不一樣,眼下對毓溪而言,就是過日子最大的樂趣。
此時,青蓮帶著乳母進門,乳母很自然地用點心哄了大格格跟她走,毓溪知道有要緊事說,也放下了筆。
誰知竟是宮裡傳來消息,額娘染了風寒,高熱一整夜,今早才好些。
“怎麼病得這樣急。”“照娘娘的脾氣,必定是起初不願宣太醫,以為養一養就好,誰知昨晚燒得厲害。”
毓溪已起身,要換衣裳進宮,多年來總是額娘照顧她體貼她,也該是她儘孝伺候的時候了。
可隨著消息一並傳來的,還有德妃的叮囑,說風寒易傳人,毓溪若一來一回把病帶給孩子們,或是自己再病倒了,如何使得。
“胤禛知道了嗎?”
“四阿哥一定上朝時就知曉了,好在娘娘已經退燒,您彆著急。”
毓溪望了一眼西屋,念佟正吃棗花酥,邊上弘暉饞得兩眼放光,要不是乳母抱得緊,幾乎要飛撲去他姐姐麵前。
青蓮猜想福晉的心思,必定是兩頭都放不下,便道:“您若實在想進宮,奴婢就在園子裡安排住處,您回家後先到園子裡住幾天,如此娘娘也能安心。”毓溪點頭:“我不能不去,不然外頭的人該怎麼議論我和胤禛,你留在家中照顧孩子們,園子裡就住上回的院子,那幾個丫鬟也機靈,我去去就回,能不能進宮還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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