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彎著腰,駝著背,等那些盤查的士兵們挨個兒檢查完籃子裡的雞蛋後,就目不斜視的往跟高表姐約定的地方走去。
可能是高表姐行動不方便,賀知書並沒有讓她一起在約定的地點等。
童佳挎著籃子在賀知書身邊走了兩圈,這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是一個勁兒的往盤查點的方向看去。
其實,他們約定的這個地方距離盤查點沒有十公裡,也有七八公裡了,除非有透視眼,不然真的是看不到什麼東西。
可賀知書就是忍不住要往那邊看。
他擔心童佳會暴露,因此牽連到在盤查點接應她的弟弟,更擔心那些盤尼西林會被盤查出來。
即使站著,他全身也因為緊張而十分僵硬。
直到童佳第三次走到他身後,站直了身子拍打他肩膀的時候,賀知書整個人都蹦躂了起來。
回頭看到是個麵色有點兒眼熟的老太太時,他才拍打著胸脯,一邊給自己順氣,一邊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道“老奶奶,您在我身邊轉悠好幾圈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要是問路的話,就不用開口了。這個地方我也是第一次過來,主要是來等人的,可能幫不了你。”
說完,就又將視線轉移到盤查點的方向。
童佳無語,對賀知書的觀察能力給打敗了。
既然能看到自己這個“老太太”在他身邊來回走了好幾回了,怎麼就沒發現這回老太太的身高跟之前不一樣了呢?
這個地點是津門和冀省交界處的一片樹林,童佳也是第一次來,要不是耽擱的時間長了,會夜長夢多,童佳說什麼都要多逗逗賀知書。
童佳在賀知書身邊走的這幾圈也不是白走的,她主要是在觀察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一來是不想暴露房車的存在,二來是想看看高表姐對自己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現在她基本可以確認,在賀知書所站位置的十一點鐘方向是有人在埋伏的。
但她沒有感覺到惡意,應該隻是單純的在保護賀知書的安全。
不想耽誤下午上課的童佳,直接開口道“賀同學,你好好看看,我是童佳,不是什麼老奶奶。”
“童佳同學?你……你怎麼……這是……?”賀知書實在無法把麵前的老太太跟童佳畫上等號,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童佳沒時間安慰他那顆震驚的心,而是把籃子遞給他。
說道“這籃子最下麵和最上麵都是雞蛋,中間是盤尼西林,全都包好了,你趕緊拿回去交差吧。
我把東西送到這裡,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
我下午還有課,就先回去了。”
“哦……好的……謝謝……我……我……”賀知書的語言係統還在重組之中,除了本能的道謝外,已經被童佳的樣子震驚到說不了話了。
童佳不理會他的心情需要多久平複,完成了籃子的交接後,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換一套裝扮回去,不然就算她沒帶什麼特殊的東西,也會引起盤查點那些人的懷疑。
畢竟一個老太太帶著雞蛋這麼好的營養品去走親戚,怎麼可能不吃飯就回去了。
就算可能,一個老太太的腳程也不會這麼快。
所以,快步離開交界點的童佳,故意往樹林深處走了走。
走到一處山坳處,才借著樹木和山體的遮擋進入了房車。
因為是在戶外,她就算在房車裡也絲毫不敢懈怠。
一進去,就先打開了房車裡的四路監控,還把聲音開到最大,才去卸妝改變行頭。
還沒等她把臉洗乾淨,就聽到有扶桑人說話的聲音,具體說得什麼,她聽不懂,但卻能看到有兩隊穿著扶桑國士兵衣服的人,在山坳下麵分彆挖起了洞。
一隊人少的,挖了個兩米見方的坑後,就往裡麵放了二十多個箱子。然後把土填平,多餘的土全都用鏟子鏟到了山崖下麵。
另一隊人多的,則是挖了個入口後,就撤退了。
童佳對這些扶桑人埋起來的東西很好奇,所以等人走遠了之後,就從房車裡出來,拿著兵工鏟開始刨地。
因為坑裡的箱子很多,上麵的土又是才蓋上的,挖起來並不費多少力氣。
很快,童佳就挖到了最上麵一層的箱子,每個箱子上麵都掛著鎖頭。
不想被人發現的童佳,迅速把這些箱子都收到房車的車頂上,自己也進入房車,迅速將臉上的妝容清理乾淨,再畫上一個烈焰紅唇的誇張造型。
童佳從鏡子裡看著自己,怎麼看都像是個熱辣熱火的舞女,一丁點兒清純學生的樣子都沒有了。
這才觀察好,確認外麵沒有任何人後,才從房車裡出來。
再次回到盤查點,順利通過了返程的盤查。
看到賀知成還在那裡望眼欲穿,童佳彎了彎嘴角,離開了。
離開盤查點後,童佳走了半個小時覺得有點兒餓了,就找了棵大樹,以樹乾為遮擋,進入了房車。
正在房車裡吃著東西呢,聽到四路監控裡傳出了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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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個男人的對話。
一個說“大哥,那個小娘們兒怎麼突然不見了?咱明明跟得這麼緊,咋還能跟丟了呢?
她……她好像是突然……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不會是大白天的見鬼了吧!”
另一個說“你閉嘴!這大白天的,彆自己嚇唬自己。”
童佳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走到四路監控前,盯著屏幕裡的兩個人。
第一個開口的人應該是真的害怕,從監控裡看,他腿肚子都在打顫了。
後麵那個人又說“那娘們兒打扮得那麼騷,肯定不止咱們兄弟倆看上了。
應該是有不知道哪路的兄弟早早的埋伏在這裡了。
這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你彆不懂事也,快走,回去。”
說完,就轉身跑走了。
要不是他跑過的地方,都有淡黃色的液體順著褲腳流下來,童佳都要以為他是真淡定了。
他可淡定不了,一個大活人,青天白日的,就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就是再嘴硬,也避免不了心裡會害怕。
他跑走了之後,那個喊他大哥的小弟也緊跟著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