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跡夏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還是沒有最後下定決心。
可童佳這邊卻早早的進入房車梳洗好,又把陶均樂帶進去,就精神滿滿的去找楊跡夏了。
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儘早解決掉比較好。
因為昨天她被帶進村的時候,臉上的妝花了,五顏六色的,進了房間後,也沒有再出來過,所以村裡的人都沒見過她。
現在看到村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姑娘,隻要看到她的人都在疑惑,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尤其是被楊跡夏翻來覆去一晚上而影響了睡眠的郭政委。
原本以為糾結了一晚上的楊跡夏應該會有一個準主意了,沒想到一大早起來,他的結論還是跟昨天一樣,郭政委實在是不想搭理優柔寡斷的楊跡夏,就打算自己去食堂吃早飯。
快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以往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漂亮姑娘。
不是說西北的姑娘不漂亮,而是這邊風沙大,又缺水,除了大家閨秀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外,一般的姑娘家膚色都是偏黑的。
想到最近隻有榮欣桐一個女人進村了,再結合楊跡夏糾結的態度,雖然他無法把眼前的姑娘跟昨天那個歇斯底裡的女人劃上等號,可也不得不相信,這倆就是同一個人。
郭政委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榮小姐。”
童佳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也就在楊家的時候,做了三天的榮欣桐,其他時間都是用的自己的本名。
所以猛然聽到有人叫“榮小姐”,她並沒有意識到叫的是自己。
還是又聽到身後的人重複叫了兩聲“榮小姐”,周邊的人又像是看西洋景一樣盯著自己看,她才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時代原本應該叫什麼名字。
她回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見到是昨天跟楊跡夏站在一起的那個人,站在原地,等郭政委走近了,才問道“剛才是你在叫我嗎?昨天我那個樣子,你還能認出我來?”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和昨天被帶進村裡時的不一樣了,容貌更是天差地彆,她真的很懷疑眼前的男人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榮小姐,你好。我叫郭新,喜歡操心一些雜事,所以大家都叫我郭政委。
你可以跟大家一樣,叫我郭政委,或者郭大哥。
我們來這個村裡駐紮的日子不短了,村裡的人,我都認識,隻有你是陌生麵孔。
再加上昨天老楊那魂不守舍的樣子,猜到你的身份也不是很難。
你這是要吃飯呀?走,走,走,正好我也要去食堂,我帶你去。”郭政委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後,才回答了童佳的問題,並熱情的要帶童佳去食堂。
他是想先探探童佳的口風,這樣也好提前跟楊跡夏通個氣。
一直不理解楊跡夏為什麼做不了這個二選一的決定,在看到童佳的那一刻,他有些理解了。
新婚之夜不辭而彆,楊跡夏能狠得下心。
但真跟著人麵對麵的來了,彆說楊跡夏了,就連郭新自己都要罵他一句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童佳也想旁敲側擊一下楊跡夏的財務狀況,所以就跟著郭新去了食堂。
童佳坐在食堂裡,郭新去端了兩碗清水麵過來。
郭新吃了一口,見童佳沒動筷子,問道“怎麼不吃呀?”
童佳說“郭大哥,我昨晚吃得晚,現在還不餓。
您先吃吧,等您吃完,我想和您聊聊。”
郭新聞言,放下筷子,柔聲問道“你是想問老楊的事情吧?他……”
“郭大哥,您先吃飯,不然等會兒麵就坨了。
我是想問他的事情,但也不是隻想問他的事情。”童佳本來還想跟楊跡夏多要點兒錢的,可是這一路走來,她看到這村裡居然還有人穿著單衣。
看看其他人手裡拿著的菜團子,她食堂裡最好的夥食,應該就是自己這張桌上的兩碗清水麵了。
她心裡十分不忍。
自己沒有能力就算了,可她是有能力的,實在是不想乾看著大家忍饑挨餓。
於是,她當即決定改變跟郭新談論的話題。
郭新因為好奇,三口就吃完了自己碗裡的麵。
就在這時,楊跡夏來了。
童佳抬手招呼他過來,把自己麵前的那碗麵推給了他。
楊跡夏想推辭的話還沒說出口,童佳就板著臉,說“你快吃。吃完了,我有話要跟你和郭大哥說。”
楊跡夏看了郭新一眼,郭新聳聳肩,他也沒弄明白,怎麼剛才溫溫柔柔的小姑娘,一看到楊跡夏就有變身女蚩尤的架勢。
兩個男人都沒敢多說話,楊跡夏也是低頭兩三口就解決掉碗裡的麵,然後抬頭問道“你要說什麼?”
童佳的視線掃過食堂裡的其他人,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郭新起身,說“那去我辦公室吧。
裡頭有點兒亂,我先一步去收拾收拾。老楊,你帶榮小姐過去。”
說完還對著楊跡夏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好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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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跡夏點點頭,把碗裡的麵湯全都喝乾淨後,才站起來,對著童佳說“走吧。”
童佳跟在他的身後出了食堂,走到一片空地的時候,楊跡夏停住了腳步。
背對著童佳的楊跡夏突然轉身,對童佳說“對不起。”
童佳問“你這是為什麼事情道歉呢?為拿花瓶打我,還是為新婚之夜逃婚呢?”
“為……”楊跡夏想解釋。
可童佳沒給他這個機會,她繼續說道“不管你是為什麼道歉,我都不接受。
你不想結婚,你應該去跟你父母抗議。
抗議失敗可以去女方家裡說明情況。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你借著娶我進門額,讓你的家人放鬆了警惕。
留下的信裡是安撫了你的家人,卻不曾管過我的死活。
我要是沒記錯,你還在信裡寫了什麼,想讓我幫你照顧家裡。
我特彆想問問你,你寫這信的時候,是在打暈我之前,還是之後?
如果是之前,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契機讓你想到拿花瓶打暈我的?
如果是之後,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厚著臉皮寫下那句話的?”
楊跡夏張了張嘴,最後歎了口氣,說“除了抱歉和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跟你說什麼。
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你說得都對。
是我太自私了,隻考慮了自己,從來沒考慮過你的感受。我……”
“你覺得我父親是私塾先生,從小接受的就是三從四德的教育,骨子裡的封建奴性應該是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