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鸞剛抬腳,一個茶盞便直迎著她的腦袋砸來,那茶盞上的圖案在她瞳孔中無限放大。
這玩意要是砸在腦袋上,她還不得直接多一個窟窿?
她瞳孔微縮,下意識偏了偏頭,正巧躲過突如其來的茶盞。
茶盞順勢砸落在桑鸞身後,瞬間碎了滿地。
“你還知道回來!”主位上的封時年,猛地拍桌而起,怒視著桑鸞,氣的吹胡子瞪眼。
“當初我就不該心軟。”一旁的柳文嫻上前替封時年順著心口,反手指著桑鸞,語氣厭惡,“你進了府,一點女子該有的樣子都沒有,不聲不響地人就不見了,還在外麵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
柳文嫻說的話,如同符咒一樣,一字不落得落入了桑鸞耳中,念得她腦仁疼。
桑鸞視線落在地麵上,突然眼前一亮,直接兩眼一翻,整個人直愣愣得倒在地上。
她先暈為敬!
儘管閉著眼睛,桑鸞也能感受到周圍瞬間安靜了不少。
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見幾聲重重地拍桌聲,下一刻,桌子竟然應聲而裂,頓時分裂成好幾塊。
“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麼態度,一點也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封時年顫抖著右手指著暈倒的桑鸞,咬牙切齒,“竟然還裝暈,當真是冥頑不靈!”
桑鸞一愣,蕪湖,他怎麼知道她是裝的?
“就她每頓吃完整整一大碗米飯後,還能吃一盤糕點,塞幾個水果的體質。”封時年掃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桑鸞,半閉著眼迅速收回了視線,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她能那麼容易就暈倒?”
桑鸞內心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說了半天,這是拐著彎說她能吃呢。
她下意識想說吃你家大米了,轉瞬間,又沉默了,好像還真是他家大米。
“我不管了。”封時年擺了擺手,看著一旁的柳文嫻,“交給你處理了,好好教教她,什麼才是女子該有的禮義廉恥。”
視線不經意瞥見桑鸞,又重重地歎了口氣,緊接著雙手負在身後,快步離開。
封珩之垂眸,視線落在桑鸞身上,地上女子右眼角的淚痣格外奪人眼球,眼尾上挑,不點而朱的紅唇,襯得她連閉著眼都忽視不了她的絕色。
此刻的桑鸞睫毛微顫,封珩之不由嗤笑出聲,真是蠢貨,連菱兒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竟然還敢聲稱喜歡他?
封珩之眉眼緊緊擰在一起,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他抬腳,跨過桑鸞,徑直朝著柳文嫻走去,站定,朝著柳文嫻微點了點頭,“母親。”
柳文嫻哎了一聲,臉上瞬間揚起了一抹笑,“你朝堂上的事已經夠煩心了,你去歇息吧,你這媳婦我定然替你好好教訓,讓她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
“無妨。”封珩之淡漠開口,“兒子也想看看這女人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話落,他便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隨手端過桌麵上的茶盞,右手持住茶蓋,在茶盞上輕輕佛過,緊接著又低頭輕啜了一口,好不悠閒。
柳文嫻笑意頓收,眼神一凜,右手微抬。
首輔府下人眾多,兩邊早早就已經站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