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嫻麵上一征。
她倒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桑鸞抬眸,語調輕揚,“鸞兒相信母親有一顆慈悲之心,若是昨日當真是您發現的,您定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眼瞼微微下垂,睫毛輕顫著。
柳文嫻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她不自然地輕咳了聲,“此事已過,我也就不過多追究你什麼了。”
突然,她話鋒一轉,“但,該長的教訓還是要的,就罰你半月月銀。”
桑鸞猛然抬頭,半月月銀,這不是要她命嗎?
不行,她得說點什麼保住她的銀子!
醞釀了一下情緒,抬頭,正想開啟她的銀子保衛戰,就見柳文嫻麵色陡然變得莫名。
柳文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隻揮了揮手,一旁的金蕊便轉身離開進了裡屋。
“昨夜,玉佩之事我也聽說了,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之兒隻娶了你一個,你比之這京城的許多人都要好上不少。”柳文嫻淡然開口。
她的話音剛落,金蕊便從裡屋走了出來,手中正端著一個木盤,木盤上不知放了什麼,一閃一閃的。
桑鸞默默收回了視線,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腕處和脖頸上的傷露了出來。
柳文嫻眼睛微眯,眼前女子身段極好,皮膚白嫩,此刻正微垂著頭,她的手腕和脖頸處的一抹紅,一眼望去,煞是礙眼。
她陡然收回了視線,再次開口,“之兒雖然對你動了手,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再者說,也有人替你出了頭。這些,就當是我替之兒給的,你拿去買點自個喜歡的東西。”
話落,金蕊便將木盤遞給了桑鸞身後的玉珀。
桑鸞默默地掃視了一眼,瞬間就被木盤中正上方的金葉子吸引住了。
這算是她的精神損失費嗎?
心中不由得一陣雀躍,她的跑路小金庫又多一筆。
麵上依舊不顯,她隻看了一眼便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一提到封珩之,她先是眼前一亮,一隻手不經意觸到了手腕處,瞬間愣了下神,眸底迅速閃過一抹受傷,旋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朝著柳文嫻行了個禮,微微抬眸,一雙眸子裡滿是倔強,“多謝母親。”
柳文嫻試探性地開口,“我知你喜歡之兒到無法自拔,但你們終究是緣分太淺,他的心中……”
目光陡然觸及到桑鸞那張美豔中又帶著一絲酸澀的笑容時,隻輕歎了口氣,“不過你也莫要過於在意,回憶中的人,隻能存在回憶裡,既然你抓不住的心,便要有人來抓住,你可明白?”
桑鸞撇了撇嘴,她喜歡到無法自拔的人當然是她自己了。
桑鸞那雙琉璃般的眼珠轉了轉,旋即,麵上劃過一抹黯然,“鸞兒明白了。”
柳文嫻想要讓她趕緊抓住封珩之的心,這樣她才能哄封珩之開心。
這是拐著彎的告訴她,她若是再抓不住,就隻能往府裡塞人了。
“你既明白便好,無論如何,像昨日那樣不守規矩之事,往後你可莫要再犯了。”柳文嫻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淡然。
桑鸞輕點了點頭,“正是因為守規矩的人多了,這世上才需要一些偶爾不守規矩的人。”
她身子略微下傾,旋即,未等柳文嫻回答,她便直起身子,輕聲道:“我把夫君的玉佩踩碎了,今日正要去給他修補好呢,鸞兒就不陪您用早膳了。”
話落,便徑直轉身離開了此處。
柳文嫻猛然將剛端起的茶盞放下,好不容易順下來的氣又被激了起來。
手指著桑鸞離開的方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金蕊,“你說她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