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李元青你真是頭初生!”
“我是初生,被你蒙在鼓裡的牛馬!我辛辛苦苦賺錢養家,大半積蓄都主動交給你保管,房子車子你一分錢沒出我都願意寫上你的名字,我有哪裡對不起你嗎?”
“對不對得起,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去做親子鑒定的行為跟初生有什麼區彆?”
“我難道沒有知情的權力?被你這個毒婦蒙在鼓裡才不算初生嗎?”
“孩子喊了你好幾年爸爸,這份感情難道抵不過血緣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你花我的,住我的,還生個不是我的,你讓我滿意什麼?”
“你難道沒有責任嗎?你沒給我足夠的情緒價值,我隻是外麵放縱了一次,我有什麼錯?”
“是老子逼你去外麵偷的嗎?還把責任推給我,你連臉都不要了!”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難道不是受害者嗎?如果知道不是你的,我還會讓這孩子生下來嗎?”
“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問題?你這是出軌!出軌!出軌!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會不會是醫院的問題?親子鑒定也有假的!又或者是你在外應酬太多,喝酒導致的基因突變?”
“明天去做離婚登記,下個月去民政局領證,財產分割儘快協商,孩子我已經讓你媽接走了,我不可能替彆人養老婆孩子。”
“房子必須歸我,車子我可以不要,離婚後你每個月必須給孩子打撫養費,至少六千!”
“高燕,我是真後悔啊,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從高中就喜歡你,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三十歲被長輩撮合跟你重逢,接了你這個爛盤,我還美滋滋把你當成寶,現在你都給我戴綠帽了,你還這麼恬不知恥的讓我撫養你給外麵野男人生的野種,還要把我半輩子積蓄的房子搶走,你才是真的初生啊!”
“你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孩子叫了你多年爸爸,你就得給孩子掏錢,我給你們李家做媳婦多年,工作能力都下降了,我每個月工資最多三千,養不起孩子,你必須替我承擔大部分,這是你們李家欠我的!”
“高燕,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你嫁進來這些年,你哪裡受過委屈?你說不願跟我爸媽共居,我掏了全部身家在這寸土寸金的北平買了一套房。我爸媽都算知識分子,從來沒有用過去的觀念約束,更沒有利用公婆身份壓迫過你,跟你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生怕你受了委屈影響家庭和睦,這些年,我爸媽在你和那個野種身上花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裡有數,遇見這樣的家庭,你還說什麼我們家欠你,你的良心真的一點都不會痛嗎?”
李元青想起這些年的種種,自己父母日漸佝僂的身軀,為了這個家自己以及父母受過的委屈,一股逆血就往上衝!
李元青的表情愈發猙獰,手上已經開始打砸家中器具。
高燕毫無禮義廉恥,反正已經這樣,乾脆破罐破摔,驕縱的樣子,一絲一毫都不肯後退,甚至開始不斷指責、咒罵和詛咒李元青。
“那個野種是不是楊鈞那個畜生的?”
李元青抓住高燕的衣領,大聲質問。
高燕漲紅了臉,眼睛裡竟然全是怒火。
“就是楊鈞!他比你強多了,你當年是比他高比他帥,可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中年發福,油膩大叔,我每天回家看見你的樣子就想吐!你現在也沒那麼光芒萬丈了,你轉做了幕後,成天在片場打轉,進了劇組,幾個月都未必能回一趟家,我的婚後生活就像是活守寡,解決不了我的空虛寂寞,我憑什麼不能去找刺激?”
李元青再也忍不住,抄起客廳的花瓶,就準備照她腦袋砸去!
就在瓶子即將觸碰到高燕的一刹那。
高燕麵露驚恐,絕望之下抱頭躲避。
李元青也及時止住了手臂的力道。
他,確實慫了。
法治社會,這一瓶子打下去,就算他有理也變沒理了。
版本t0恐怖如斯。
李元青眼裡的光漸漸消散,無意識下,花瓶掉落,滿了一地碎片,就像他們之間的婚姻,再難破鏡重圓。
出門,下樓,彙入人群。
李元青隻感覺這間耗費大半青春購買的溫暖港灣是如此壓抑冰冷讓人窒息。
他逃離了這個家,那個如同牢籠般的地方。
漫無目的,渾渾噩噩。
本來李元青想要喊兄弟出來喝酒,排解苦悶。
又想起兄弟最近過得好像也不順心。
人到中年,似乎生活就把人擰成麻花,糾結,麻煩,就沒一件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