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酒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腳底板的血衝上腦瓜頂,渾身發毛。
衝著坐在地上的林天歌一字一字地問“你看清楚了?”
林天歌低頭就在星腦上翻“這,我以前,我曾偷偷拍過一張。絕對沒錯!”
幾顆腦袋都湊了過來。一艘極其破舊的垃圾船,上麵的外漆斑駁掉落,鏽跡斑斑。
在船身上依稀可以辨彆出幾個大字寧海環。寧海二字已經沒了漆,隻有印記,環字清晰可見,化則是完全沒有。
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已經是幾次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天酒不敢相信,就自己家那幾個老頭子有膽做這種事。要是真有,他們沈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在貴族裡越混越沒地位。
可上次父親和他說,雷家的孫子確實因為走私軍火被抓。這兩件事會有聯係?
“周參謀,怎麼辦?”天酒哆哆嗦嗦,這要是被查出來,沈家的述職怕也是過不去了,會不會全家被抄啊。
“沈小姐請先冷靜,我已經上報給池總參,可能需要成立一個專門的調查組。”
天酒是沒心思看彆人的熱鬨,就擔心再出去轉轉,更多麻煩找到自己家門。
正在眾人發愁做點什麼的時候,前場殿上突然喧嘩如雷,鼎沸異常。眾人不約而同轉頭望向休息室的大門。
韓城等人趕步向前,擋在天酒身前,侍衛隊和周暢等人形成了防禦圈。
這裡除了皇宮的侍衛隊,所有人都被下了武器。但若真有人赤手相搏鬥,破壞力也會不小。
難道是述職現場出現了暴動或者刺殺?天酒倒是不擔心單打獨鬥,元帥誰都不怕。就擔心這麼多領主但凡有幾個聯合起來,估計也很難控製。
所以皇帝到底為什麼會有把所有領主湊在一起開大會的想法,真的太變態了。
難怪他自己不要參加,把元帥頂在前麵。
突然韓城等人動了,衝向門口,竟然從後腰掏出了冷兵器。元帥的侍衛隊這是有特權啊。
但很快他們又默默收了起來。
4米高的大門被從外麵緩緩打開,還沒等天酒看清人是誰,韓城等人行禮後退。
眾人散開,殿外的陽光灑在光潔的星晶石上,整個宮殿反射出熠熠星輝,明亮得耀眼。
正中,英俊高大的男人一身筆挺軍裝,步伐沉穩有力,緩步而來,仿佛全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天生的王者。
而這位王者目光深邃地走下高堂,向殿內而來。
天酒兩眼驚訝得放光,嘴角在不自知中悄悄上揚。
元序走至小姑娘麵前,停下了。
身後的殿門緩緩合上,阻隔了所有人的窺探。
天酒仰頭望向元帥,突然間福至心靈“您,您要上廁所嗎?”
嗯……霎時間空氣凝滯,呼吸都變得罪孽深重。
元序好像一尊被定住的石頭,緩了幾息才回過神來。
這小姑娘的腦回路不正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理解,但隻能接受。
“怎麼不在會場?”元序微微俯身,放低音量,儘量讓自己聽起來不像是在責問。
但他確實含了點不滿。
這麼枯燥惡心的大會,在小姑娘進來的那一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小小一隻東看看西瞧瞧,活像一隻掉進毛線堆裡的小貓,又興奮又有些手足無措。
被報告惡心到的小表情俏皮又可愛,無聊打哈欠的模樣柔軟又嬌憨。
他知道小姑娘應該在大殿堅持不了多久,溜出去一會放風他能接受。
但是過了許久還遲遲不回來,讓他獨自麵對那些老家夥的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