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酒的認知在這一晚一遍遍地被刷新。
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自己太單純,跟不上人性的惡。
元序應聲回頭看,眼前的景象刺激了他的事業心!
他一手扣住天酒的頭按在自己懷裡不讓她看,另一手抬槍打在薛琳的腿上。
這是帶神經毒素的彈藥,薛琳立刻倒在地上按著大腿嗷嗷叫喊。
“滾過來!”
元序又是一槍打在薛琳的身側,心理上的恐懼比肉體的疼痛更折磨人。
“你都看到了,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她一寡婦縱橫黑市半輩子,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了。工廠泄露,與其死在家主手裡,還不如痛快點。
“殺了你?”
元序又不知道從哪裡甩出一根長鞭,精準捆住薛琳,一個轉身拋進身後的房間。
兩人隨之走進了這人間秘密工廠。
“大人,這是在采集oa的信息素嗎……”
太殘忍、太惡心了。
天酒一眼望去,這就是地獄。
每一個生命艙裡都有一個赤·身·裸·體的oa,後頸腺體的位置插著一根細細的軟管,渾身都在不停地抽搐。
顯然,這些人都處於深度意識中。昏迷,但表情都極為痛苦、撕扯、扭曲。
如果不是生命艙相隔,天酒覺得她可以聽到他們痛苦的呻·吟。
腺體是星際人最敏感、最脆弱、最隱私的部位。輕輕的碰觸都會帶來極大的反應,日常都需要抑製貼來保護。
所以標記對於星際人,尤其是oa來說,是一件蘊含極大痛苦的事情。
而這些人,每一個的腺體位置都已經破爛、紅腫,有的甚至潰瘍。
想來已經在這裡很久很久了。
而腺體信息素的形成和釋放需要時間,每月周期循環。
但這裡顯然沒有這樣的時間。軟管很細,但也在源源不斷地向外輸出著。
而為了讓這些實驗體源源不斷分泌信息素的辦法,是這麼的原始和粗暴。
實驗艙內還接著另一隻軟管,連接著實驗體的生殖係統。持續不斷地刺激、給藥,模擬著原始的生命行為。
每一個生命艙外信息素的收集器還貼著標簽。
柑橘、玫瑰、板栗、青草、海洋……
1類、2類、3類……
一個個活生生、珍稀的oa,在這裡成了產奶的牛。
“外麵買的香水,都是真人信息素做的?”
天酒不敢想,一想到自己剛才聞道那麼多,就要惡心地吐出來。
“為什麼!”
香水這種東西又沒有多珍貴,隻是一個香味而已!
天酒憤怒地看向地上倒著的薛琳。雖然她此刻渾身是血、痛苦地顫抖哀嚎,但和那些被像畜生一樣對待的那些人比起來,她的痛苦是那樣的虛假。
她應該得到永世的折磨!
“哈,有什麼為什麼。賺錢啊!”
薛琳一邊痛苦地亂滾,一邊對著天酒咆哮。”
“有些alpha和oa天生就有高級的味道。但我們beta沒有啊。那些普通原料做的香水,怎麼能比得上用人做的高級。那才配得上那些有權有勢人的身份和地位。”
薛琳一臉的嘲笑和諷刺。
“就算是穿雙皮鞋,也得要頭層小牛皮,香水怎麼就不能是a級oa!”
瘋了,瘋了,真的瘋了。
所以她身上的雪鬆味,難道也是……!天酒滿眼的這些人,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款奢侈品的原料。
元序已經通知了侍衛隊來接手,這個薛琳還有審訊的價值。而且些生命艙裡的人,還不能隨意停止儀器。
突然咣當一聲!
天酒和元序立刻回頭!
那麵竟然還有人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