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我們活下去,我們就要給他一些厲害看看!讓你們的手下都去上街,都給我鬨!”
整個會議室內充斥著煙味,白霧繚繞。
鄧銳拍著桌子,衝著自己的手下,歇斯底裡地咆哮著。
在座的都是忠義社的骨乾,卻一個個垂著頭不敢說話。
鄧銳已經四十歲了,早就過了敢打敢殺的年紀,臉上的肥肉都快要拖到下巴上,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富態的商人一樣。
唯獨一對倒三角眼透著不甘的凶光,看著毫無反應的手下,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危險。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電視。
電視上的女主持臉色凝重地念著手裡麵的稿子。
“帝國特委派陳亦鵬準將,負責治理香山市治安,嚴厲打擊犯罪行為!協管市內一切武裝機構!
從今日中午十二點起實施軍事化管理,夜晚八點後施行宵禁!
所有上街進行非正常活動的人員,一律視為對抗帝國管理,圖謀反叛,可不經審判,就地槍決!”
與此同時,刺耳的警報聲在街道邊響起,這既是防空警報,也是施行軍管的信號。
原本混亂的城市仿佛瞬間按下了暫停鍵,市民們等待著警報聲結束之後,顧不得再去搶購,以最快的速度朝家趕去。
此時就算是流浪漢也要拖著殘疾的身子,爬到最隱蔽的角落。
戰爭狀態下的帝國的民眾早已經習慣了,也深深了解軍管的含義。
香山市的亂象,主要還是來源於監管的失職,一旦帝國真正認真起來,誰都不敢放肆。
五十年前香山市的門閥財團曾經反叛帝國,北疆軍團南下平叛,等到離開後整整一個一千多萬人口的城市,最後隻剩下了不到二百萬。
想要試一試帝國的屠刀鋒利的人,墳頭的草都長得一米高了。
“董事長,下麵的人彙報稱軍隊上街了,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撤回工廠了。”一名秘書打扮的人走進會議室,沉聲說道。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都給我滾!”鄧銳厲聲喝道。
所有忠義社的骨乾全部離開了辦公室,聰明的已經準備離開,船要沉了,會遊泳的自然不願意跟船一起沉。
忠義社是江湖上的稱呼,實際上內部是以公司的方式運營管理,對外稱作忠義集團。
這些骨乾有一多半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精通金融和法律的管理人才。
董事長鄧銳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經曆了那麼多的血雨腥風,卻第一次產生了名為害怕的情緒。
鄧國強被處決的消息已經傳來,鄧軍的罪行也被公布,忠義社的靠山在一天的時間就都倒了。
原本以為有沐家撐腰的猛虎幫能頂在前麵,但是傳來的消息是,沐家交出了所有香山市的產業,並且付出了兩條人命才算解決。
鄧家再強,跟沐家比起來跟螻蟻一樣。
沐家都倒了,誰還能夠抗衡?
“對,對,還有陳家!剛跟大哥說完就忘了!”鄧銳一拍腦門,趕緊站起來往外走,他生怕走慢了就走不了了。
鄧銳第一次感覺時間這麼漫長,他在電梯裡麵看著不斷下降的數字,心臟不停地狂跳著。
他並不知道此時忠義集團的外麵,已經被帝國的士兵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