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點點頭,搬去鎮上方便,他們現在村子是有些偏遠。來的時候還有段路自行車都騎不了,還是陸北扛著車走的。吃完午飯,兩人就準備回去。
小人兒抱著姨姨的腿撒嬌,不想好看姨姨走。
許桃蹲下來跟小人兒拉鉤,保證會去鎮上找他玩,鐵蛋才放開,眼淚汪汪揮著小手。
許杏回屋才發現枕頭地下壓著一封信還有兩百塊錢,看著內容淚水不斷從眼窩中流出。
“杏兒彆哭,到鎮上咱們可以經常去看五妹。”
二人到家發現家裡氣氛不對,才發現在罐頭廠當工人的三哥尷尬站在院子裡。
“小弟,弟妹回來了啊。”
“嗯。”
陸北冷冷應了聲,領著媳婦回屋關門,一絲多餘目光都沒有。陸西又羞又臊,摸摸鼻子沒敢說話。
小弟結婚他也是今天看到村裡人才知道,他明白家裡肯定會派人告知他,即便這些年很少回家裡他也很確信家裡有他的位置,看孩子們的排名就知道。
哎,想來他萬分後悔當初決定。
高中畢業他不想村種地,家裡就給他一筆錢買了份工作。年紀到娘讓他回家相親他拒絕了,娶了副廠長家的獨生女張果。
張果性子高傲每次跟他回家鼻孔朝天,嫌棄東西寡淡房屋破舊,鬨的家裡不得安生。沒辦法他隻能少帶妻子回家,哪兒知妻子生產娘來照顧也是頤指氣使,娘忍著氣照顧完月子就回家。
孩子生下來,張家想要孩子姓張,他哪兒能願意又不是倒插門,可妻子苦苦哀求他不忍心就同意了。
陸家知道情況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從此再沒登過他家門。
他知道對不起家裡,每次都選擇退讓。可她千不該萬不該隱瞞小弟結婚的消息,就算她不願意來也不能阻止他帶著孩子們來。
不就是怕孩子跟陸家人親近嗎,這些年已經夠退讓了,可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屋子老夫妻歎了口氣,三兒子所作所為當爹娘怎麼能不寒心,家裡最對得起的孩子就是陸西。出錢找工作連娶媳婦的彩禮都是他們老兩口舍下麵子找人借的。
他們不求回報,可也會傷心。鎮上就半個小時路程都不回來參加弟弟結婚,是真讓人生氣。尤其是當年那筆錢是為了給小北找工作的,小北懂事讓給哥哥娶妻。
許桃抱著安靜的男人,一下一下輕拍後背。
陸北聲音悶悶的,“媳婦,我跟三哥從小就要好。二哥四哥性子沉穩,我跟三哥調皮好動,上山下河就沒有我們兩人不敢去的地方
可後來三哥就變得陌生,即使回家眼裡也有掩飾不住的嫌棄,我不明白,生他養他的家為什麼會出現那種神情。”
就是發達了覺得自己不一樣了唄,許桃心裡吐槽。上輩子陸西就是,回來時兩手空空,走時大包小包。
今天看似歉疚,可什麼表示沒有,還一副委屈的模樣,慣的就是。
“不是有我有爹娘有大姐二哥四哥嘛,彆傷心啦,我給你看個寶貝。”
陸西等了會兒,沒人出屋也有些惱怒,騎著車就走。路過見到村民,立刻轉變成落寞。
“呸,裝模作樣,沒良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