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聽到姐姐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許桃悄咪咪打開房門,路過客廳時呼吸都屏住,可惜還是讓耳朵靈敏的大哥給發現了。
“小妹,大晚上你打算去哪兒裡?”
“我我上個廁所啊。”
江雲澤坐在凳子上,朝衛生間努努嘴,雙手放在膝蓋處斜靠在椅背上闔眼假寐,隻要許桃一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就睜開眼睛。
“那個,大哥,我上廁所不習慣有人在客廳,我會上不出來的。”
許桃睜著大眼睛,意圖表現自己的真誠。
“那大哥堵住耳朵。”
江雲澤又換了一副姿勢,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在胸。
許桃耷拉著肩膀,敗下陣來,說了說自己的大致計劃,江家出事少不了張家推波助瀾,憑什麼他們還能心安理得升遷過著滋潤的日子。
上輩子她在張家待了幾年時間,對家中的擺設了如指掌,有一次她打掃衛生,不小心觸碰到一個開門,裡麵放著厚厚兩疊賬本。
雖說現在不可能貪那麼多,但以張自強的德行多多少少肯定有些。
江雲澤站起身,率先打開家門,“走吧。”
許桃屁顛顛跟上,兄妹二人趁著夜色快速穿過兩條巷子再拐個彎就到了張家。
江父當過營長,平時對四個孩子比較溫和,但在訓練上誰都不能缺席,連一向最受寵的許桃都被罰了好幾次。
因此兄妹二人很容易就跳進了張家院子,許桃駕輕熟路帶著大哥前往書房,隻是路過張家兩口子的屋子,聽到裡麵有交談聲,立馬比了噤聲的動作。
“當家的,太好了,江家兩口子馬上就要被下放,你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安排到最苦寒的地方,最好永遠都彆回來。
你是不知道苗慧蘭當廠長夫人時有多囂張,我跟她說話都愛答不理的,如今成了拔毛的雞,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
“還用你說,我早就打點好,睡覺,這幾天我可得養好精神好好表現,要知道如今廠裡可有三個候選人。”
張自強想了想又不放囑咐道“你這幾天給我收斂點,一切等我當上廠長再說。”
“這還用你說,我可不像苗慧蘭那女人。”
聽見裡麵傳來兩道響亮的呼嚕聲,許桃指了指左前方,借著月光摸進書房。
輕輕打開桌腿的凹槽,裡麵出現按鈕,按了三下桌麵打開一個豁口抽出最上麵的一層木板,裡麵果然有個賬本,不過比前世的要少將近三分之二。
將一切恢複原樣,兄妹二人打算撤退時許桃耳朵突然豎起,立刻帶著人躲到桌子下麵,幸好桌上有個長長的桌布遮擋住兄妹二人的身形。
張文軒輕手輕腳到達門口,猛地一用力打開書房,裡麵什麼都沒有。
謹慎的張文軒依舊不放心,四處查看還是沒有,轉身的瞬間眼睛定格在桌布底下,慢悠悠靠近。
許桃感覺到越來越近的身影,心提到嗓子眼。
‘吱吱吱吱吱吱’
“嗬嗬,原來是老鼠啊。”
張文軒話說著手卻突然掀開桌布,裡麵空無一物,眉頭微皺,他的感覺從來都不會出錯。
大動靜吵醒了張家兩口子,“文軒,大晚上你不睡覺跑到書房裡作甚?”